他無心再安撫遲尋,冷血:「打120。」
遲尋在那邊沉沉地笑了聲:「不了,我的蛇也病了,醫院可不讓帶蛇,我估計去趟醫院,就連它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許硯辭:「?」
遲尋見他沒說話,就知道對方理解這種行為。
在所有人眼裡,它只是不值錢的小蛇,要多少有多少,死了再去山裡抓一條就可以。
遲尋其實並不在意許硯辭對蛇的態度,他已經見過太多這種人了,這個是世界上沒有人會關心沒有用的東西,這個重利的商人更不例外。
連他現在也變得這樣可笑,用快在手心裡死掉的竹葉青,作為打消許硯辭疑慮的開場白。
遲尋聽出了許硯辭狀態也不太好,套不出什麼東西,但他沒掛電話,就繼續說著,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其妙地想著這個時候多聽聽許硯辭的聲音。
他問:「你身體怎麼樣。」
電話那邊傳來腳步聲,語氣敷衍,顯然不想多說:「一般。」
遲尋又問:「你語氣好像有點虛弱,怎麼了,是頭疼嗎?」
許硯辭走得更快了,再次敷衍:「不疼。」
遲尋蹙眉,聽見了跑車啟動的聲音:「你在開車嗎?去見誰,又是沈先生嗎?」
許硯辭沒說話。
遲尋就當他默認了。
他所有的怨氣都涌了上來,抓緊手機外殼的指尖用力:「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掛斷了電話,眼底卻更為偏執病態,猛地把手機摔在地上,斷成兩截,破碎的玻璃在地面炸開。
團成一盤的竹葉青被嚇得一顫。
遲尋嫉妒沈修卿,憑什麼這傢伙作成這個樣子,許硯辭還是能無底線地寵著他。
他正想把旁邊的東西都砸碎,餘光卻看見蛇在發抖,頓時愣住,他有點慌亂地將戾氣收斂起來,想要去哄竹葉青。
遲尋把瀕死的竹葉青抱在懷裡,無聲地淌著淚。
他想要的都會離開自己,無論是什麼。
而就在這時候,門鈴響了。
遲尋蹙了下眉,知道是塔的人送藥過來了,將竹葉青放回蛇箱裡,過去開門。
警告多少遍了,不要按門鈴,怎麼不記得!
他隨手從腿帶里拿起短刀,打算拿完藥就一刀捅死對方,卻沒想到開門時,看見了個意料之外的人,硬生生剎住。
許硯辭狀態沒比遲尋好到哪去,他本就因為被徹底標記而發低燒,再加上爬了十三層樓,現在只能狼狽地倚在門框上:「蛇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