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尋沒有說話,而是就這樣看著蛇,像是在見它最後一面般,他的淚水在眸底打轉,始終沒有掉下來。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許硯辭帶來的一聲他認識,是塔今年剛進來的新人,這個階段的新人最愁的就是怎麼從底層爬上去,儘可能獲得長一點。
如果這個新人絕對會殺了他的蛇,去向塔主邀功。
看啊,就算遲尋那傢伙把許硯辭帶來醫院了,我也能殺了這條蠢蛇。
許硯辭給了機會,見遲尋沒有回答,就不再問了,他直接強行拉著遲尋離開。
遲尋被拉著走了,他能掙扎,但無法改變什麼結局。
而且如果掙扎了,他要怎麼解釋現在這個行為,在塔安排過來的臥底面前,指著這個臥底說,他不信許硯辭帶來的人嗎?
塔會抓走他的蛇,再逼他吃一次蛇肉,然後把他也給處死了。
遲尋倒是無所謂自己死不死,但是他不希望他的小乖在還活著的情況,被他嚼碎,一點點吞下肚子。
那得多痛。
遲尋被拉著,就只能離開,慢慢地回頭,餘光看見那個醫生掏出針。
他頓時睜大了眼睛,身體也跟著僵硬起來,他認識這個針,蛇會死得很痛。
遲尋眼睜睜地看著醫生抓住蛇,準備將針頭插入蛇的身體。
而就在這時,許硯辭毫無徵兆地停住了腳步。
「醫生,等等。」
醫生的手一顫,針扎歪了,沒扎住。
許硯辭鬆開遲尋的手,拉著他又走回來,轉頭看向遲尋:「是我病糊塗了,你也成年了,可以自己下樓檢查身體。
「我不至於發個燒就死掉,我會讓醫生上來給我打退燒針,然後會帶著治好的蛇去找你。」
他見遲尋還在楞著,笑著朝他眨了一下眼睛:「還愣著做什麼呢?下去呀。」
遲尋眼眶裡的淚終於掉了下來。
這隻狐狸實在太聰明了,他什麼都不說,卻已經猜到了他的心思,知道這個樓層的人有問題。
他支開遲尋,一是打消新人疑率,二是許硯辭知道,只有自己,才能鎮住這群人。
遲尋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門關閉的那一刻,他的視線都是落在許硯辭的背影身上,像是蛇死死地看著自己的獵物。
許硯辭感覺後背一涼,等回過頭,發現什麼都沒有,只有在下降的電梯指數。
他讓醫生上來看退燒藥,視線一直落在竹葉青的身上,不僅沒有給任何人動手的機會,還恐嚇他們不能治好就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