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拿著病例單,嘆了口氣,儘可能用平緩的語氣跟眼前的男人對話:「許先生之前是不是腦子受過傷。」
沈修卿已經三天沒合眼了,眼底儘是血絲,但還是強行打起精神來跟醫生對話:「兩次,他出過兩次車禍,一次是在三個月前,從那天開始,他的記憶就開始混亂了,他記不得三大世家的事,也記不起父母死亡時的細節。」
醫生推了下眼鏡,仔細看著:「對上了,外部刺激過大再加上腦部神經損傷,還有一次呢?」
沈修卿揉了揉眉心,儘可能平緩焦慮,仔細想起細節:「還有一次是在兩星期前,有人開車撞他,他為了躲車被樹壓到了腦袋。」
「他會有事嗎?」
醫生表情嚴肅,將手中的單子放下:「性命暫時不用擔心,但可以確定許先生是可逆性失憶,這次醒來,他有可能徹底失憶,也可能什麼都記起來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第50章
許硯辭恢復記憶
醫生拿著病例單跟沈修卿分析許硯辭的具體情況,每說上一句,他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沈修卿指尖緊緊地叩著桌面,指尖像流血般發紅,呼吸也跟著亂了起來,漆黑的瞳孔逐漸轉紅。
他頸部的腺體在隱隱作痛,那種要命的焦躁感再次襲了上來,難以控制的信息素從肌理蔓延而出,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似乎是在強行壓制著什麼情緒。
醫生被沈修卿這狀態嚇得後退了一步,他即使是beta,此刻也有了種難以呼吸的感覺:「沈、沈先生,換個人來聽吧,您現在的狀態不太適合繼續聽下去了。」
沈修卿抬眸,淡淡地打量了他幾秒,也明白他在害怕什麼。
他抄起桌上的原子筆,往頸部一划,猩紅的血液從皮膚中滲出,炙痛暫時壓下了狂躁:「坐下,繼續說,我能控制好自己。」
沈修卿需要知道許硯辭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才好去照顧他,以為這是現在僅能為對方做的事。
醫生被他的狠勁嚇得眉頭一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幹巴巴地站在原地,視線落在病例單上,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敢。
這人瘋了吧,筆再劃深一點,所有專家去急診都不一定能救下他。
他不敢刺激沈修卿,但看著病歷單上的數據,又欲哭無淚,所有的指標都顯示那位許先生的情況很惡劣,並不是對方想聽到的答案。
「說。」
沈修卿的話語簡短平穩,卻更令人恐懼,無端多了幾分壓迫感。
醫生拿著病歷單的手都在抖:「許先生最好的情況就是在三日內醒過來,記憶聽天由命,但要是三日內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