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遲尋跟許硯辭之間關係並不簡單,但還是故意加重遲尋兩個字,像是試探對方,也是在折磨自己。
但讓沈修卿奇怪的是,許硯辭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唔」了一聲,權當知道了。
他覺得有些奇怪,正想追問,卻見許硯辭的視線與他相接,故作輕鬆地問:「那你呢?」
沈修卿忽然就安靜了,沒了交談的心思,移開視線,閉上眼。
許硯辭沒有繼續逼問,他從對方的反應就看出來了,沈修卿定然是在殺了這些人之後,也死了。
但以沈修卿是人類最強的alpha,政府還需倚仗他,並沒有處理掉他的理由,那只有一種可能,他殉情了。
很笨的貓貓。
在得知被背叛之後,卻還是選擇殉情,之後重生回來連復仇也不會,還被失憶的他壓著欺負。
許硯辭看著這個陰鬱寡言的新生權貴,平時被殺到血肉模糊都不會吭聲,如今卻會因為他的一句不喜歡,而紅了眼睛,簡直心疼死了。
他扼住沈修卿的下巴,逼迫對方轉過頭來,輕聲道:「睜眼。」
沈修卿無聲地掀開眼皮,俯下頭來看他,長發也跟著垂了下來,勾勒著冷峻的輪廓,像是層絲綢帘子,隔開了外界的傷害。
但許硯辭替他撩起頭髮,看著他,鄭重道:「我要親你了。」
沈修卿瞳孔微震,整個人都僵住了,懷疑是通太多天的宵,出現幻聽,叩住扶手的指骨不斷收緊。
他認為的親吻,是氛圍到了自然而然的結果,是愧疚後的彌補,是毫無準備的襲擊,卻唯獨不是現在這樣鄭重地通知。
許硯辭視線一直都落在他身上,慢慢地靠近,柔軟的唇覆上,緩慢而不容拒絕地加深這個吻。
他就是要讓沈修卿知道,這個吻不是情緒上頭,不是愧疚,而是因為愛。
許硯辭的手勾在對方脖頸上,閉著眼跟他接吻,直到氣息紊亂,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他靠在沈修卿的肩窩上,狐狸眼眸像是勾著甜蜜的毒藥,讓人上頭:「你頭髮好長。」
沈修卿聽著他微喘的嗓音,尾音帶著撒嬌跟柔軟,竟是起了不明的燥意,難以忍受地滾動了下喉嚨,沙啞著道:「你說過你喜歡。」
許硯辭自然也將他的反應全看在眼裡,眼底噙著笑意:「我喜歡你就留呀,這麼聽話,不會影響到你做事嗎?」
沈修卿:「不會。」
許硯辭指尖纏繞著他的白髮,放在唇邊親了下:「那就留著。」
他們彼此都很珍惜著片刻的安寧,互相依偎著擁抱,許硯辭倚在他懷中,忽然開口:「沈修卿。」
沈修卿低頭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詢問,並沒有搭腔。
許硯辭眨了下眼睛:「你好壞,現在都不跟我講話了。」
沈修卿身上的陰沉狠戾散了些,面上情緒很淡:「你每次話一多起來,就是有事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