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尋整個人一僵,下意識衝出車子去接他,卻發現許硯辭穩穩噹噹地落在了樹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的膝蓋撞上了樹幹,磨得流血,但看向自己的目光卻絲毫沒有波動。
他被這傢伙的瘋勁驚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急忙喊道:「下來。」
這可是五樓。
但凡衡量錯樹幹的距離,就會活活摔死!
許硯辭不為所動,他微眯了下眼睛,似乎又是在衡量距離,然後身子微屈,直接從樹幹上跳到遲尋的懷裡。
遲尋只感覺一陣冷風掠過,下一刻美人已經穩穩地落在了自己的懷中。
儘管許硯辭依舊沉著張臉,但目光卻透露出少許不安,分明的長睫在遲尋的注視下,像是蝴蝶般輕輕顫動著,握住遲尋肩膀的指節也用力到發白。
遲尋不知道沈修卿到底對許硯辭做了什麼,才讓這隻狐狸露出這樣的表情,但總歸是他想看到的局面,他並不喜歡看到那兩人膩膩歪歪的樣子,像是針刺般的痛感蔓延全身,噁心得很。
他拍了拍許硯辭的背部,安撫道:「別怕,我帶你走。」
許硯辭抬頭:「我反鎖了沈修卿,估計困不了他太久。」
遲尋點頭,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上車,就在啟動的一瞬點,從旁邊傳來了一聲槍響。駕駛位的玻璃被槍打碎了,碎片四濺,遲尋幾乎是同時側身躲開,但子彈還是從手臂掠過,留下一道極深的血痕。
他蹙了下眉頭,卻沒有半點猶豫,油門直接踩到底,車輛疾馳而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許硯辭在後邊,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事吧?」
遲尋額前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出不適,卻仍然沉穩地回應:「沒事。」
他們的車在公路上行駛,旁邊的車道突然急速駛來兩輛車,毫無徵兆地與他們的車並行,而後撞了過來。
許硯辭整個人在車裡一晃,急道:「去許家。」
遲尋蹙了下眉頭,他收到過塔的消息,沈修卿已經去過很多次了。
許硯辭知道他在想什麼:「之前他能進來是因為有我的授權,這次我不同意,他進不來。」
他將視線移到遲尋臉上,幽幽道:「你總不能把我帶到「塔」的本部吧,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遲尋眼神落在他身上,暗了幾分,但也沒說什麼,踩死油門,而後抄了道彎彎繞繞的路,將他們甩在後邊。
他拿起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消息:「把後面兩輛車解決了。」
電話剛掛,後邊就傳來爆炸聲。
許硯辭往後看,只見沖天的火光照亮了整座橋,仿佛要將一切吞噬。
他眼睛受不了這樣強烈的光線,只能移開視線,閉上眼睛,讓其休息一下:「你能命令得動塔的人?」
許硯辭語氣淡然,似乎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並沒有別的意思。
遲尋頓了下,沒應他的問題,而是凌磨兩可:「反正也是在我身邊監視著,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給他們找點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