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辭清楚對方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吞併a市的許家,於是想要用最擅長的手段去心理操縱控制對方,但仔細研究下來,發現沒有任何可能,因為各種行為舉止表明,許硯辭就是個遊走於法律邊緣,是沒有任何弱點的極端人格。
這樣的人最難處理,因為他們對死亡缺乏恐懼感,對危險和懲罰麻木不仁,情感有缺陷,不能自主感受喜怒哀樂,就像是沒有經過社會性馴化的高智商野獸。
好在紀雲斐成功跨越階級卻尚未站穩的那一年,許硯辭就利用集團備份資料挖出了他藏起來的軟肋——【白】。
白跟紀雲斐一起在他家孤兒院長大的孩子,資料上寫著他是個愁善感的漂亮omega,但在十年前暴動的時候,就跟紀雲斐一起從孤兒院逃跑出來,之後在社會上完全挖不到半點資料,像是憑空消失了。
許硯辭反覆研究著孤兒院寥寥無幾的記錄,發現這個omega每一次犯錯,都有紀雲斐陪罰的身影,兩人在孤兒院互相依偎,成為彼此最重要的依靠。
許硯辭查了很多心理資料的書,試著從孤兒院寥寥無幾的記錄去揣摩紀雲斐的心理弱點,意外發現紀雲斐的情感模式很像狼,誰也不認,就只認這個將他養大的omega,這種病態且畸形的依賴,導致江逾白就是他的主,是他的所有。
他分析完之後,並不認為【白】消失了,反而覺得是紀雲斐被藏起來了。
許硯辭能確定,只有找到【白】,從這個人下手,才能徹底毀了紀雲斐,奪走他手中的所有。
所以他硬是忍了江逾白這個臥底長達五年的存在,裝成單純的小白兔去靠近對方,每一天都在下心理暗示,就為了讓這個人對自己感到內疚,好在五年後的今天親口對紀雲斐說出這句話。
「紀雲斐,我後悔養你了。」
紀雲斐瞳孔微縮,手勁一松,短刃掉在地上,發出「晃鐺」的聲響。
他垂了下眼眸,心底難受得慌,卻什麼都沒有說,轉而小心翼翼地將那血肉模糊的手捧在掌心裡,釋放大量信息素去安撫江逾白。
紀雲斐骨節分明的手攏住對方的腰,將人護在懷中:「你痛不痛,別怕,先來椅子上坐著,我給你止血,馬上送你去醫院。」
江逾白不想被他抱著:「不去。」
紀雲斐蹙了下眉,但到底還是沒計較他的任性。
他毫不猶豫地將襯衫脫下,撕成布條綁在江逾白受傷的手上:「先忍忍,會有點疼,受不住了就咬我。」
「你乖,我帶你去醫院。」
江逾白見對方沒有半點退讓的意味,頓時應激了,凶他:「我說了我不去!」
紀雲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氣。
他向來縱著江逾白,即使看對方為了旁人來跟他對峙,甚至是空手接下他的刀,第一反應也不是訓斥,而是擔心他的傷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