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敢有小動作,會跟他一樣的下場,這並不犯規。」
蕭齊不屑於理會他的威脅:「你再囉嗦下去,我判定你在給他拖延時間。」
紀雲斐收回視線,抬手,漆黑的槍口對準許硯辭的眉心,而後直接叩下扳機。
許硯辭早就將兩人的對峙盡收眼底。
他見槍口對準自己,仗著位置離窗台近,一翻身,直接從窗戶跳下去。
蕭齊沒想到許硯辭跳下去,一時蹙了下眉頭,但話說出口卻是:「紀雲斐,他已經在樓下的窗台上了,還不去追?」
為什麼要逃,沒帶武器嗎?
紀雲斐:「用不著你提醒。」
他走到窗台上,也往下一跳,見準時機,手臂支撐整個身體搭在樓下的窗台,懸在半空中。
樓下的白熾燈在風中搖搖晃晃,走道上紅色油漆桶打翻在地,同血泊一般凝聚在地上,夜風吹過,破舊的詭異的空鳴聲此起彼伏,忽遠忽近,像是厲鬼的嚎叫聲讓人背脊發涼。
過於可怖的驚悚畫面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視線中只有一個白襯衫黑西裝的美人,站在中央,視線輕佻散漫,朝著他微笑。
紀雲斐眸底暗了幾分,許硯辭這種死到臨頭從容的態度,讓他很不悅,不像死在手中的任何獵物。
他的手臂一撐,長腿跨過窗台,就往樓道里追去。
蕭齊慢悠悠地在台階上走下來,腦子裡有個青澀的嗓音像金絲雀般吵個不停,對於樓下的打鬥聲聽得並不真切。
他沒注意到許硯辭不動神色地瞥了他一眼。
蕭齊不知道現在是許硯辭站了上分還是紀雲斐,也不在乎,只是過來做個見證,誰死了都跟他沒什麼關係。
小金絲雀卻是好奇得緊:[你剛才怎麼不跟許硯辭講話啊,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你跟他聊聊天嘛?]
蕭齊有點不滿為什么小金絲雀會對許硯辭這麼有好感,但也沒說什麼,他對小時候的自己卻是總是分外有包容心:[不可以哦,我跟他的關係不能讓紀雲斐知道。]
小金絲雀追問:[為什麼不能,紀哥不是說他不想知道嗎?]
蕭齊耐心解答:[這是兩回事,他現在不想知道是因為沒時間,等他回去了,第一件事查的就是我跟許硯辭的關係。]
小金絲雀苦惱:[聽不懂......你們大人的事好複雜,不過許硯辭好像也不壞,他剛才都沒說認識你,也沒有出賣你誒,那你不去幫幫他嗎?]
蕭齊頓了下,卻又想起了什麼:[他不需要。]
小金絲雀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共享了蕭齊的視覺跟聽覺。
他目睹了樓下發生打鬥的情況,許硯辭放棄防守直接貼身對上紀雲斐,猶如一隻狐狸緊緊地鎖定獵物,瞄準時機一腳踹飛了對方的槍。但這個動作也讓柔軟的腹部暴露出來,被紀雲斐毫不留情地捅了一刀,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