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是在非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車廂最前方的畫板男像是被激怒,揮起一拳砸在車門玻璃上:「我警告你們,再不開門我馬上就打電話報……」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紅白交加的液體在貼滿廣告布的車窗上鋪陳出一條絢爛的痕跡。
畫板男的憤怒的尾音戛然而止,他的身體搖晃了兩下,半空中的手指不停痙攣抽搐。
隨即在第一排女生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中,那具失去頭顱的屍體直愣愣朝後倒了下去。
沉寂。
親眼見證了一場腦漿共鮮血齊飛的表演,車廂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就連那個被屍體濺了一身血的女生也雙眼含淚,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車上每一個人,或者說每一位玩家的表情都很精彩,幾乎可以用怪誕或者荒謬來形容這幅畫面。
不過——易北恐怕還應該感謝這樣的狀況。
而當畫板男的腦袋被憑空出現的秤砣砸扁時,易北的呼吸卻出現了短暫一秒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閉上眼睛,將手壓在胸口上方,似乎這樣就能壓抑住胸口中擂鼓般的跳動……
別誤會,他也不是變態,只是比一般人更痴迷於暴力美學所帶來的極致視覺刺激罷了。
那些紅白相間的液體飛出去的弧度,就像是經過了最精密的計算,如同最偉大的畫家興致高昂之時在畫紙上甩出的一筆,看似不經意而為之,卻成就了極致的美學享受。
他不由自主地去想,能創造出這種藝術的人,絕對是一個浪漫主義的天才!
……
不多一會,多巴胺褪去,荷爾蒙消散。
易北靠在椅背上,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剛才就在離他十幾步遠的地方似乎死了一個人。
而且死狀非常悽慘,連腦漿都飛出來了的那種。
深呼吸一口氣,他坐直了起來。
和所有第一次進入這個遊戲的玩家一樣,他開始下意識環顧自己身邊的幾個玩家,試圖通過他們的臉上的表情,來確定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