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的倒計時正式清零。
被迫張開的指尖不自然地收縮了一下,易北疲憊地合上眼,連續兩天的高強度運動讓他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窗外的暴雨還沒有停,雨夜的空氣總是格外的潮濕、深沉。
就在易北意識漸漸開始模糊的時候,忽然一道炙熱滾燙的氣息再一次從背後擁抱住他。
寬大的手掌緩緩鉗住他的頸部,迫使他仰起頭,露出脆弱的脖頸。
易北嘆了一口氣,聲音疲憊:「鬧什麼,不是剛剛才……」
沙啞乾澀的聲音戛然而止——
校醫能離開副本的時間只有半小時,這是經過[公正之秤]實錘的絕對事實,不然他也不會在剛才半小時裡像是攤煎餅一樣反覆折騰易北。
「剛剛才什麼,怎麼不說了?」毒蛇吐信般的聲音從他耳邊緩緩傳來,手指驟然用力,迫使易北的從鼻腔里發出一聲悶哼。
易北生倏地睜開眼,只感覺腦仁一陣生疼。
如果此時此刻要給他最不想見到的人排個名次,院長絕對是實至名歸的榜首。
肺里的空氣慢慢減少,直到他的身體都在無意識的發抖,那隻鉗住他的手指才慢慢鬆開。
易北仰頭劇烈喘息,還來不及說什麼,後頸上便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令他結結實實地悶哼了一聲。
尖銳的犬齒毫不留情地刺入他脖頸上的血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散,濕潤而略微粘稠的液體順著他的脖頸慢慢溢淌流出,很快又被一條濕熱的舌頭捲走。
語言的解釋在這一刻太過蒼白,易北只能喘息著說道:「你先鬆口……」
他盡力想要穩定紊亂的呼吸,可身後的人卻偏偏不肯讓他如願。
鋒利的犬牙向外拔出了一點,引導著傷口裡流下的血液順著那光潔的背部緩慢往下,就像是螞蟻順著脊背爬過,帶著讓人神經繃緊的瘙癢。
易北眯了眯眼睛,驟然翻過身,在濃稠的黑暗中對上那雙微微泛著紅光的眼睛。
視線下移,即使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但不容忽視的觸感還是明確在告訴他那到底是怎樣一個反人類的配件。
即使是大部分有長有鱗片的動物,鱗片的總面積最多也只會占據全身的80%,大部分柔軟的部位,比如動物的腹部、胸|部以至於四足的肉墊都沒有鱗片。
所以這種竹筍狀樣式的配件,在自然界絕對是極其反生物學的存在。
至少不會有任何一個雌性願意與這樣構造的雄性||交||尾,久而久之這種奇特的生理構造也就在自然界徹底絕種,絕不會還能流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