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靠在座椅上,臉上還殘留著濕潤的血液。思考了片刻,他說:「四食堂的地下停車場外有一個搬貨的樓梯,我們可以直接從那裡上到頂樓庫房。」
宋諭從後視鏡中看向他,不動聲色:「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為什麼不知道?學校食堂是我家承包的,裝修的圖紙還是我前女……」
king低咳了一聲,改口道:「圖紙還是我朋友親手畫的。」
大概是king看起來確實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聽完他的解釋,宋諭倒沒有再多懷疑:「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抓緊時間,趁著還沒天黑多搬點物資回去。」
宋諭說著就把車倒入岔路口,趁著感染者被甩掉了一點距離,他快速把車掉轉了個方向。
充足的物資就代表可以不用出去找物資,在末日裡生存下來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聽完兩人的對話,眾人的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然而,king接下來的話卻很快又給所有人澆了一盆冷水:「食堂被分包給個體戶,三樓的倉庫早就沒用了,裡面最多用來堆一點雜物。」
宋諭重新發動擺渡車,語氣有點惋惜:「那就只能冒險去一樓超市看看了。」
倒車耽誤了一點時間,幾個感染者此時已經從衝出了樹蔭,邁著扭曲的肢體朝擺渡車追趕過來。
不過當他們的身體完全暴露在太陽下時,它們的動作明顯遲鈍了起來,其中幾頭感染者甚至停下了腳步,開始左右環顧,仿佛突然失去了目標。
易北注意到了感染者的異常,通過後視鏡觀察著後視鏡里的幾隻喪屍:「……畏陽?」
「什麼?」宋諭轉頭看他,感覺莫名其妙。旁邊的青年臉上還沾著未乾的血液,髮絲狼狽而凌亂,卻絲毫不影響那張臉男女通吃的程度,反倒有種野性的美感。
「我是說,這些感染者有可能畏懼陽光。」易北用手背擦去臉上的血,耐心解釋道:「它們在樹蔭里的速度遠比在陽光下快很多,也許太陽里的紫外線會干擾它們的行動。」
聽完他的解釋,宋諭眯了眯眼睛,幾乎立刻想到了食堂里的紫外線燈。
疫情期間學校曾今大量採購過紫外線燈放在教室和食堂,每天準時對這兩個人流量聚集的地方進行消毒。隨著疫情結束,教室里的紫外線燈全部被拆除,但食堂里的卻被保留了下來。
「我記得食堂里有不少紫外線燈。」宋諭說:「如果能把這些紫外線燈都搬走,不就等於我們又有了一道防禦嗎?」
被他一說易北也想起了食堂牆壁上掛的那些紫外線燈,體積不算大,幾乎和一個電腦包差不多。而且紫外線燈也不只是能作為防禦,十幾個人生活在一起,日常的清潔消毒也是不容忽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