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川這個名字易北並不陌生,軍部總司令葛毅的親侄子,覺醒A級異能的新人類。這人是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的軍|二|代,據說成年後就空降軍部高層擔任要職。徐麼寶很看不上這種關係戶,平時在新聞里看見時川,徐麼寶總要嘀嘀咕咕說上兩句才解氣,所以易北也就將這個名字記了下來。
「……時川?」連鳴眉頭皺起:「他要人幹什麼?」
「誰知道呢?時川就是個瘋子,沒人能猜到他的想法。」孫昊靠在車座上,嘆了口氣:「你以為老子願意大清早跑到這裡來?不過是個還沒覺醒異能的犯人而已,你犯得著為他和我置氣嗎?我也知道,這事駁了你們『異能科』的面子,改日我親自登門賠禮總行了吧。」
連鳴眼神晦暗不清,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易北挑了挑一側的眉梢,懶得再聽兩人你來我往的拉扯。他微微彎下身,從連鳴頂著那名士兵的槍桿下鑽過去,慢悠悠朝著吉普車走去。
他這個出其不意的舉動,倒讓副駕駛上的孫昊愣了一下。孫昊回頭看了易北一眼,抓了抓腦袋,又從新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忍不住說道:「你這麼配合,搞得我很沒面子啊。」
易北懶得跟他廢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自顧自地靠在座椅上養神。被他留在原地的連鳴半晌都沒有說話,但金屬頭盔下的視線卻幾乎要在易北身上燒出一個洞。
眼見犯人自己上車了,幾個士兵都收回了手裡的槍,被連鳴槍指著的士兵也顫顫巍巍把自己的腦袋從槍口下移出來,隨即他朝著連鳴恭恭敬敬地敬了個軍禮,轉身也上了吉普車。
吉普車緩緩發動,易北從車窗里掃到了連鳴的身影。連鳴依舊低著頭站在原地,只是握著槍柄的手上青筋鼓出,仿佛要將手裡的槍硬生生捏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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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駛過V區的卡線,一直開進了一棟紅磚大樓里。
易北眼睛上戴著黑布,被幾名士兵押送著走進一間封閉的房間。隨著眼睛上的黑布被解開,易北眯了眯不適應光線的眼睛,終於看清這個房間的樣子。
房間高兩層,四周全部都是鋼化玻璃,右側開有一道兩米左右的鐵門。玻璃房二層外有很多隔開的房間,從這些房間裡可以清晰地看見玻璃房中發生的一切,這也讓整間玻璃房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觀察室。
幾名士兵把易北押進房間後,很快就退了出去。易北眯著眼睛,抬頭環顧了一圈周圍的房間,每個房間裡都有兩三個穿著軍裝的士兵,而易北最終的視線卻停在二樓某間裝修極盡奢華的房間上。
鋼化玻璃前站著一個披軍裝的年輕男人,頭髮雖然規規矩矩地梳成大背頭,但本該是肅穆莊嚴的軍裝,上衣的扣子卻被完全解開,露出男人精壯起伏的胸膛。男人這張臉經常出現在新聞上,所以易北並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