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順著手臂流下來,易北渾身是血地靠在玻璃牆上,握著刀柄的手因為失血過多而微微顫抖。然而即使在這副模樣下,他依舊冷靜地抬起頭,再一次對視上了二樓的時川。
時川悠閒地抱著手臂,似乎在看一場有意思的獸斗。
就在這時,青年沾血的嘴角卻忽然抬了一下,露出了一個近乎嘲弄的笑容。
時川眼神一沉,面色頓時難看起來,他沒想到這個該死的賤民死到臨頭還敢對他不敬。不過,還沒等他發作,旁邊就突然爆發出「嘭」的一聲撞擊。
空氣霎那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到泡著初代感染種的藥酒桶上。泡在黃色藥水裡的「嬰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睜開了眼睛,那雙沒有瞳距的血紅色瞳孔,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時川。
周圍頓時炸了鍋,有人大喊著「保護上校!」,也有人如臨大敵地端起槍對準藥酒桶,就連玻璃房中的喪屍也遲疑著抬起頭。隨即它殘破不堪的臉上,竟然露出了類似於「恐懼」的表情,發黃的牙床劇烈顫抖著,喉嚨中湧出的黑色液體淅淅瀝瀝落了一地。
時川微微眯起眼睛,盯著面前詭異的「嬰兒」,他心中有一個猜測漸漸成型。緊接著,時川大步走到話筒邊,打開了玻璃房上方的廣播:「你能控制這個初代種?」
易北靠在鋼化玻璃上,面色蒼白卻異常平靜:「能。」
時川眼神變得更加興奮而直接,他將酒杯放在桌面上:「你是怎麼辦到的?是異能?」
易北抬手擦去唇邊的鮮血,他搖了搖頭,繼而冷笑了起來:
「你把我逼到這種境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時川眸光微動,他俯下身體,更靠近話筒了一些:「我答應你,過去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徐麼寶現在還有一口氣在,我會繼續讓醫院救治他,你的其他隊友我也會把他們都放回去。至於你,無論你現在想要什麼,說出來,我都可以答應你。」
即使是有求於人,時川的態度依舊習慣於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