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壓低聲音:「九殿下?就是從黎山園裡出來的,課業次次倒數第一,以致陛下不喜歡、皇后娘娘也不管的那位?」
「是吧。但有一說一,九殿下是長得真好看啊,那相貌,賽過公主姑娘呢!」
「哈哈哈哈……」
「噓,慎言慎言!」
陸屏下了台,聽見達生在背後憤憤不平道:「太過分了,區區幾個武學營的學生,也敢在禁苑校場上公然欺負皇子!」
陸屏安慰他:「彆氣,不上心便是聽不見,聽不見便是不存在,隨他們去好了。」
二人走回看台亭子,達生跑去倒了碗茶,陸屏仰頭喝完,心道終於不用在太陽底下繼續曬著了。
隔壁亭子坐著些早已出局或中場休息的考生,議論著對陣場上的風雲人物。聽說嚴仞從比賽開始便一改往日春風得意的臉,變得不怎麼笑了,鬥武的時候那眼神如獵狼,把對手嚇了個半死。
「嚴世子臉色不太好看啊……」
「他不是耍槍耍得很厲害嘛?都連續贏了三場了,場場都被人叫好。」
「是啊,怎麼感覺心情不好,還一直往西場那邊看?」
「哦,我知道了。西五場那邊有八公主的比賽,嚴世子怕不是看到八公主輸給了霍家的姑娘,心疼了吧?」
「有可能,哈哈哈哈……」
於是大家接著議論嚴仞與陸薔的關係。
陸屏放下茶碗,對達生道:「你去同皇兄身邊的童離說一聲我們先走了。」
達生應是,又問:「要不要也同嚴世子說一聲?」
陸屏立馬搖頭:「他忙都忙不過來,還是不打擾了。」
達生點頭,小聲道:「也對,這樣的人還是少接觸為好,一想起上次他在七夕送殿下雙兔佩,奴才就來氣!」
「……」陸屏告誡道,「這事不要再提了。」
達生:「哦。」
下午,入圍複賽的榜單張貼在皇城左銀門外,陸屏自然是落榜的。因此他也未叫人去看榜,而是在御馬場裡練了一個下午的馬術。
翌日是御馬初賽,禁苑校場御馬區一大早便已經聚滿了穿著騎射服的人。與前幾日不同的是,今日的看台上多了些不參加御馬的世家和官家小姐,全是來看賽馬的兒郎的。
陸景知道陸屏自小不會騎馬,於是一直憂心忡忡。陸屏道:「皇兄放心,我昨日下午練了馬的。」
陸景很高興:「練得怎麼樣了?」
陸屏臉一紅:「就……勉強能慢慢走到終點。」
陸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