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眼神閃躲,只好道:「長公主確實……和權侍衛經常見面,主要是托……托權侍衛幹些力氣活。」
陸屏明白了。
早在去年,陸薔還是心裡眼裡都只有嚴仞的嬌氣姑娘,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漸漸的也不去找嚴仞了,如今看來,是有緣由的。
嚴仞笑了笑,道:「權光能入得了長公主的眼也是不容易啊。」
何夫人聽出話里的意思,遲疑道:「陛下,長公主金尊玉貴,嫁給公侯嫡子或狀元榜眼都怕委屈了,怎麼是個侍衛能高攀的?」
陸屏蹙眉:「只要是她喜歡的人,無所謂身份高低貴賤,朕都會應允她的要求。重要的是那人的品行和能力如何,對陸薔好不好。」
嚴仞湊近陸屏,卻仍在得當距離之內。他揶揄道:「陛下這番話,是把自己當長公主的長輩了?明明自己還比她小一歲。」
「是哦。」
陸屏差點忘了,自己年紀比陸薔還小,竟還操心起陸薔的婚事來了。
也許是經事不同,自己竟然漸漸習慣於和同齡的人區別開來,用長輩的心境去擔憂這些事情了。
打了幾場之後,傅夫人和何夫人起身拜別,馬球賽也漸漸歇下來,陸薔和權光拿下了今日馬球賽的彩頭。
陸薔昂首闊步走過來,春風吹卷著她今日高高紮起的長髮,她恣意道:「陛下,我今日得了彩頭全靠權光幫忙,等會兒的羊肉宴,得讓他一起去才行!」
陸屏道:「自然的,大家都一道去。」
陸薔回頭看權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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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68 朕不會立皇后的
開春後,啟安城連同大晟再次進入官民都忙活起來的時節,伍庭私賣公糧的案子有了最終的定論。
「臣與詔獄其他大人縝密盤查兩月有餘,伍庭確實沒有包庇其他朝廷官員,全系他一人所為。請陛下定奪。」嚴仞手執笏板,朗聲道。
當皇帝一年來,陸屏發現對臣子生殺予奪是如此艱澀,但卻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用以威懾他人。
他開口:「斬。」
滿朝文武寂靜,沒有一人站出來反對,也沒有人出聲為伍庭求討延遲。仿佛他是被士黨遺棄的棋子,人人避之不及。
陸屏環顧四下,心底鬆了口氣。
他道:「眾卿家還有什麼事要奏?」
他等了好一會兒,見第一排的座椅上的人動了動,梁瀚松起身。
作為三朝元老兼中書令,他是朝中最有資歷的丞相,每次上朝都能坐著。陸屏發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梁瀚松漸漸不再過問兩儀殿的各種奏疏事宜,在千秋殿外磕傷額頭之後,他更是時常告假早退,話都比以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