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辭率先開口:「杜先生,非常感謝您今天的招待,我想我們也應該告辭了。」
「這麼快就走了,不留下來吃個便飯嗎?」杜一毫不意外,只是發出一聲類似嘆息的聲音,「今天廚師精心準備了惠靈頓牛排。」
「廚師?」檀斐不動聲色,「我以為這棟別墅里只有你和Jack兩個人。」
「廚師一般待在廚房裡。」杜一抬起臉看他,燈光映在他沒有神采的眼睛裡。
尉川敘接話:「杜先生,改天找個機會,我請您和關女士來我家球場打高爾夫。」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挽留你們了。」杜一輕輕點頭,咳嗽兩聲,「Jack,替我送送客人。」
Jack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拐角處,他快步走到眾人面前停下,揚起艷紅的唇角,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則做出引路的姿勢:「三位貴客,請往這邊走。」
走出別墅大門,那種如墜冰窖的陰冷感立刻被驅散不少,陽光的溫暖灑在身上,讓巫辭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此時此刻的自己是一床正在曬太陽的棉被。
路過院中湖泊那尊地母神娘娘像時,巫辭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它雖然閉著眼,卻讓巫辭感受到了在它周身涌動的邪氣,仿佛它隨時都有可能睜開眼一樣。
這尊地母神娘娘像,並不簡單。
將他們送到院門口後,Jack站在原地,恭恭敬敬地向他們道別。
見巫辭三人走出來,在樹蔭下等候多時的眼鏡仔立刻將車開過來,在他們面前停下。
尉川敘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巫辭和檀斐則一左一右上了后座。
「快快快,關上車窗,打開暖氣!」尉川敘一上車就原形畢露,齜牙咧嘴地抱住自己。
巫辭在他背上畫的那道火符並沒有起太久的保暖作用,很快就失效了,但還是護住了他的體溫,不至於讓它太快流失。
「暖氣?」眼鏡仔一愣,看了一眼車外天上的大太陽,不過還是照做。
尉川敘驚魂未定:「我真的差點被凍死,還以為自己今天到陰曹地府一日遊了。」
「那是陰氣。」透過車窗,巫辭看向站在門口目送他們的Jack,冷靜地說,「此地不宜久留。」
眼鏡仔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但看他們的反應,也不敢怠慢,一腳踩下油門,快速駛離杜一家。
透過後視鏡,檀斐看到,身後那棟別墅的二樓窗前,立著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似乎正在遠遠地目送著他們。
他收回目光,對眼鏡仔說:「別墅區門口五百米的位置有個岔路口,我們是從左邊的路口來的,等會兒你把車停在右邊那個路口。」
「怎麼了?」巫辭轉頭看檀斐,「您是懷疑,杜一等下可能會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