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意外的是,杜一是一個人空手而來的。
這意味著,他根本沒打算逃。
被抓住後,杜一沒有做出任何反抗,而是提出,他想要再見關瑞秋一面。
聽著手機里傳出來的尉川敘絮絮叨叨的聲音,檀斐嗤笑一聲:「還真是痴情。」
「我們已經把他帶回局裡收押起來了,我等下給你們發個地址,你們先過來吧。」
「嗯。」檀斐拖著鼻音,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看向躺在身邊的巫辭,「起床?」
尉川敘提前向上級打了報告,將杜一單獨帶到了一間審訊室。
作為外援的巫辭和檀斐獲得了特別許可,陪同尉川敘一起審問杜一。
「審訊室里是有監控的。」進去之前,尉川敘提醒道。
巫辭跟在尉川敘身後,進了審訊室,他一眼看到,杜一坐在一張寬大的桌子後面,雙手被一副貼著黃符紙的手銬銬著,身下是那副輪椅。
僅一天沒見,杜一看起來更像一具活骷髏了,乾癟的皮膚緊緊貼著骨頭,如同枯萎的植物。
看來,他已經被地母神娘娘吸食了個乾淨,連路都走不了,活不了多久了。
怪不得他寧可被抓,也要見關瑞秋一面,看來杜一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心知肚明。
三個人在杜一對面坐下。
看到他們,杜一微微一笑,看起來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這裡是尉川敘的主場,巫辭和檀斐很有默契,把發問時間留給他。
尉川敘推了推眼鏡,開口道:「杜先生,我們已經找到周嘉逸了。」
「比我想像中要快。」
「也該感謝你的幫助,我們正愁著怎麼說服關瑞秋挖開地基呢。」尉川敘也微笑著,眼睛盯著杜一的表情,不放過一絲變化,「要不是你自作聰明,栽贓嫁禍給巫辭,你家豪宅也不會因為你的離開而倒塌。」
聽到關瑞秋的名字,杜一果然神色一變。
「我不知道瑞秋昨晚會突然回家……」他嘆息一聲,「我知道你們為了引我上鉤,故意放出她進ICU的消息。現在我人也來了,我只想知道,她還好嗎?」
「看來你是真的愛她,愛到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尉川敘避開了問題,他十指交叉,將胳膊搭在桌上,「反倒是你,你對自己的情況應該很清楚吧?」
杜一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沉默幾秒,一直靜靜聆聽的巫辭開口:「杜先生,你身後的高人,究竟是誰?」
「哦,我都忘了,你們是來錄節目的。」杜一看向他,露出一個溫和卻諷刺的笑容,「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呢?」
預料到他不會配合,檀斐抱起胳膊,輕描淡寫地說:「關瑞秋還不知道你用她兒子打生樁,以及給她下蠱的事情吧。」
打蛇打七寸,杜一的軟肋就是關瑞秋,檀斐簡單一句話,直戳杜一的痛點。
這些都是杜一瞞著關瑞秋做的,如今祭壇封印被巫辭解除,關瑞秋身上的蠱也斷掉了,她自然也就擺脫了杜一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