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頭髮,煞白的臉,鮮紅的腮和嘴唇,向上翻的眼珠子,僵硬的舉止,顏色如血一樣扎眼的紅裙子……
毫無美感,只有瘮人。
因為,她也是個紙紮人。
相比起呆若木雞的尉川敘和紅衣女,原本看起來最怪異的衛衣男,反而成為了唯一一個正常人。
幾個黑色塑膠袋被扔在地上,他忙上忙下,不停地將袋子裡的東西搬上供桌。
是的,供桌。
看著桌上漸漸多起來的東西,巫辭在心裡確定了之前的猜測。
這個衛衣男,在郊外爛尾樓的天井擺了張供桌,要給尉川敘配陰親。
尉川敘到底怎麼惹到他了?!
衛衣男在供桌上擺了兩個相框,一個香爐被擺在相框前,香爐兩邊各插一支白蠟燭。
毫無疑問,一個相框裡是尉川敘的照片,另一個相框裡就是和他配陰親的對象的照片。
衛衣男把三牲供品逐一擺好後,又拿出了三把烏黑髮亮的東西,依次擺放在供桌上。
巫辭定睛一看。
居然是三把用紅繩捆好的頭髮!
一瞬間,他的頭皮有些發麻,但他還是得耐著性子,看衛衣男接下來要做什麼。
在布置好供桌後,衛衣男彎下腰,從塑膠袋裡拿出了兩朵綢帶大白花。
他走到尉川敘和紙紮人面前,分別將大白花掛在了他們身上。
尉川敘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此時胸口掛著一朵中式大白花,看起來出奇地詭異。
布置好冥婚現場後,衛衣男拿出一瓶似乎是血的紅色液體,在供桌前的地面上畫下一個陣法。
巫辭眯起眼,將手伸向懷中。
為什麼要畫陣法?他是想召喚些什麼嗎?
這和配陰親有什麼關係?
畫完了陣法,衛衣男開始念咒。
尉川敘表情始終呆滯游離,就像完全丟了魂一樣,毫無反應。
在漫長的念咒過程中,巫辭覺察到,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渾濁,一層層熱浪撲面而來,連視野都變得模糊和扭曲。
在晃動的熱浪中,他突然看到,陣法之上,竟然被憑空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
伴隨著從裂口中冒出的森森黑氣,兩隻焦黑的利爪從裂口裡伸出來,扒住了裂口兩側。
這是……
巫辭睜大眼睛,猛地從懷裡拽出一把黃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