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川敘的父母,居然雙雙暴斃在了家門口?!
怎麼會這樣?!
「那尉川敘……」巫辭腦子一熱,扭頭看向檀斐,檀斐也在看他。
兩人默契地同時繞開郝芒,飛快地朝書房的方向衝去。
果然,那道做成柜子的密室門敞開著,他們一前一後跳下密道,在漫長的走廊上飛跑,最終在那扇敞開的門前停下腳步。
巫辭跨進門內,輕輕喘著氣,看著眼前的場面,喉結不由自主地滾了滾。
孰湖倒在那道玻璃之後,仿佛睡著了一樣安靜,巫辭只看一眼就知道,它被人催眠了。
而尉川敘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一張椅子上,神色呆滯地盯著地上一堆散落的嬰兒白骨,白皙的臉和衣服上都血跡斑斑,眼鏡也不翼而飛。
他面前散落著一地的黃符紙,一個未來得及完成的陣法以尉川敘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出一個圓形的範圍。
見此情景,巫辭在心裡倒抽一口涼氣。
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在他們無意中破壞了尉家祠堂的換命陣法後,尉明軒竟然想要拿尉川敘當第二個換命的祭品,並且已經將儀式進行到了一半!
而林芝茸中途回到家,發現丈夫正在獻祭兒子,試圖阻止,卻在爭執中被丈夫砍死。
因為陣法遭到破壞,尉明軒被換命術反噬,還未來得及補完陣法,就被吸乾了精氣,暴斃而亡,留下尉川敘和這半個陣法。
他們都低估尉明軒了!他簡直瘋了!
檀斐眉尖一蹙,一絲紅光在黑眸中閃過,尉川敘身上的繩子便自動鬆開。
巫辭趕緊衝上前,將繩子從尉川敘身上拿開:「敘哥,你沒事吧?!」
尉川敘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緊攥的拳頭垂落在身邊。
「敘哥?敘哥?」見他不說話,巫辭再次呼喚他的名字。
檀斐走到尉川敘面前,併攏雙指,指尖倏地燃起一簇藍焰。
他將藍焰貼上尉川敘眉心的紅痣,想要探一探他的魂魄是否齊全。
但沒過兩秒,檀斐忽然蹙起眉。
同一時間,巫辭視線下移,落在了尉川敘一直緊緊攥起的拳頭上。
仿佛是感應到了他的注視,尉川敘忽然渾身一哆嗦,抬起手,緩緩鬆開自己的拳頭。
看清他握在手中的東西後,巫辭驀地睜大眼睛。
尉川敘手中握著一塊通體雪白的玉,白玉中泛著絲絲鮮紅,玉上繫著一條紅繩。
巫辭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巫覡族獨有的繩結。
是血玉!
巫辭第一反應是自己什麼時候把這塊玉搞丟了。
他下意識地將手伸入懷中,卻摸到了一塊堅硬冰涼的玉佩。
當巫辭從懷中拿出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血玉後,只覺得整顆心都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