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女子生來不該如此,那便更該以身作則,或多讀詩書,助你父兄平步青雲,再藉由他們之手救濟百姓,廣施善緣,多設學堂,以此助天下之人開拓思想,或是熟讀兵書提高武藝,想方設法領兵打仗,讓所有人都見識到女子的風采,好叫天下男子都知道,女子亦能指點江山,收復山河……而不是如你現在這般,刁蠻任性自私自利,除了惹事生非喊兩句女子不該如此,就以為自已多麼與眾不同。」
「簡直,可笑又蠢笨。」
林鳶被氣得眼睛都紅了,她甚至都沒聽清楚沈安言說了些什麼,只覺得自已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等屈辱。
她哭著跑走了,沈安言說了許多話,嘴巴早就又累又干,下意識拿起桌面的茶水喝了一日,翻了個白眼,在心裡罵了一句「傻逼」,然後……瞧見了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的林驚年。
沈安言:……
「噗——!」
許久後,林府後花園。
沈安言神情尷尬地坐在林驚年對面,林驚年泡好茶水後,給他倒了一杯,面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
他應當是把沈安言譏諷林鳶的話都聽了個遍,但卻絲毫不生氣,好似心情挺好的。
沈安言捧起茶杯喝了一日後,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主動致歉:「方才與令妹所言……不過是我胡言亂語的,還請林公子不要記在心上。」更不要伺機報復。
林驚年笑了笑,「沈公子不必緊張,我倒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而且,鳶兒性情乖張,處事的確不妥,你能幫忙這般教訓她,我心中也十分高興。」
沈安言:……???
頓了頓,林驚年又道:「之前與沈公子所言之事,我與父親商量了許久,還是覺得沈公子……」
沈安言似乎察覺到他要說什麼,趕忙打斷他的話,「說起這個,我這幾日倒是認真想了許多,越發覺得那日沒有答應林公子是對的。」
林驚年頓了下,「何出此言?」
沈安言眉眼帶著憂愁,「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曾抱著攀龍附鳳之心想要依附於林家,但我後來想了想,與我歡好過的那位貴人畢竟就在都城中,便是我此生都不出林府大門,有些事情想要打探還是不難的,況且,林姑娘性子即便外向了些,卻也是個好姑娘,她若真的嫁於我,只怕此生都要活在流言蜚語中,她一個女子,怎麼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