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
蕭景容回到院子時,沈安言正好讓忠祥搬了張矮凳出來,雙手托腮看著廊下跪得筆直的重風。
他穿著一身雪白長袍,那衣袍是按照蕭景容尺寸做的,本就寬大,沈安言又瘦了許多,此刻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倒顯得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柔軟墨發垂在身後,只胡亂用簪子束了幾縷在腦後,細碎劉海仍垂落臉頰兩側,他面色還是病態的白色,瞧著十分虛弱,卻又依舊帶著往時那調皮搗蛋時的風采。
他沒看到蕭景容回來了,許是覺得重風跪得太無聊了,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雙眸氤氳出一層水霧。
隨即,他餘光瞥見了什麼,抬頭望去,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蕭景容,面上一喜,隨即跳起來朝著男人跑去。
「公子!」
他喊得興奮,又很大聲,在這府苑中算得上是不成體統沒有規矩,不少下人都震驚抬頭望去,以為他會被呵斥,被責罰。
可偏生……他們平時那位冷若冰霜,極重規矩的主上,面上竟然帶著淺淺的笑,和不太明顯的寵溺與縱容,在沈安言跑過去時,還將負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微微張開,方便沈安言一頭扎進他懷裡。
沈安言抱著男人的腰身,將臉埋在了他胸日上用力一吸……啊,是熟悉的狗……檀香味!
果然是他的狗男人!
手在人背後撫摸了幾下,蕭景容才低眸問道:「吃過藥了?」
沈安言重重「嗯」了一聲,屁點大的事情都要跟他分享,「還吃了飯,忠祥給我吃了好多好吃的,白芨豬肺湯、冬筍玉蘭片、紅燒黃魚、雞絲蟄頭、龍井蝦仁,還有糕點,那個叫……」
蕭景容便捏住他的臉頰,沒用什麼力度,也不痛,卻捏得他嘴巴張不開,無法說話。
隨即便聽到男人語氣含笑,說道:「怎麼吃這麼多?忠祥沒跟你說,你大病初癒,不能吃太雜嗎?」
他一鬆手,沈安言就悶聲道:「說了……所以我就喝了粥,每個菜都不能超過三筷子。」
瞧他這蔫蔫的模樣,蕭景容便心疼了,又道:「待你好些,再叫忠祥給你弄好吃的,到時想吃什麼便吃什麼?」
「真的?!」
沈安言雙眸亮晶晶瞧著他,蕭景容心中一顫,下意識要俯身,卻又見他眼睛裡的笑意逐漸散去,帶上了幾分忐忑,「你不是打算……讓我吃飽喝足了,便滾蛋吧?」
蕭景容心中一痛,想起他之前在湯泉里迷迷糊糊與自已說的那些話,把人摟得更緊了,「我讓你滾,你便滾嗎?」
沈安言也嚇得趕緊抱住了他,「不滾!」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狗男人才是真正的權勢滔天,既然能把他從行宮裡救出來,那想必也肯定能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