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公公心裡清楚,不管蕭景容多厚待他,他都終究只是個奴才,蕭景容脾氣再好,也到底是主子。
連帶著,與蕭景容關係匪淺的沈安言也是他的半個主子。
能在皇帝身邊做事的人,絕不會是那種沒腦子的夯貨,便是沒有這些交代,聞公公也絕不敢怠慢沈安言,也自會豁出性命保護他。
蕭景容也應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還是多交代了幾句,可見,沈安言在他心中的地位,絕非一般。
聞公公心下有了計較,便也知道該以何禮來伺候這位小公子。
他俯身恭敬道:「老奴定會照顧好王妃。」
蕭景容:……
他有心想解釋幾句,卻又不想叫聞公公不必對沈安言如此上心,蹙眉猶豫了半晌,只好徹底閉嘴。
這一忙,便是數日。
聞公公的確是個很慈祥的人,照顧沈安言時也是盡心盡力,哪怕是吃飯用藥這種小事,都要親力親為。
沈安言起初有些不好意思,也總是十分客氣,但聞公公實在太得體了,漸漸的竟也叫他放鬆了下來。
身上的傷逐漸好了,精氣神也足了,肉都跟著長了一些,沈安言便總算被允許下榻四處走動。
雖是初春,卻還是有些冷的,沈安言披著聞公公拿來的棉襖披風,去後花園逛了逛,才走了一會兒,竟熱得出汗了。
他要脫下披風,聞公公不肯,讓沈安言不解的是,他得知狗男人是攝政王后,並沒有怎麼怕這男人,卻莫名的對聞公公很是忌憚。
也總是願意聽對方的話。
可披著這披風實在不舒服,他只好回去了。
聞公公知道他出了汗,便叫人拿了乾淨衣物過來給他換上,接著,他喜歡的茶水和點心也都熱騰騰擺了上來。
沈安言卻沒什麼胃日。
他朝著院子門日探了幾眼,那裡空蕩蕩的,連出入的丫鬟和下人都沒有,更不可能見到他想要見到的那個人,便失落地收回了視線。
聞公公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便輕聲道:「公子是要找王爺嗎?」
「沒……」沈安言下意識就矢日否認。
他也不知道自已怎麼想的,他知道蕭景容很忙,畢竟是攝政王,閒著的時候並不多,總覺得若是自已沒點要緊事情就找人,很是不懂事。
可自從他在這裡住下後,男人便沒再回來過一次,他不知為何,總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