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便晃晃扇子,扇去臉上的熱意,「不問便不問,本王也不過是擔心你真出了什麼事,又不好與本王講,才多管閒事來走這一遭。」
「只怕你來此,不止此事吧?」
「……確實如此。」
蕭景容喝了一日茶,才道:「什麼事?」
齊王猶豫了許久才說道:「其實是秦若雲那事兒……」
他瞥了書案前的男人一眼,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便又繼續說道:「本王大致聽說了一些,當日行宮宴會上,是她抓住了你的心尖寶貝兒,然後狠狠抽了一頓,是吧?」
蕭景容沒回答。
齊王又道:「可……即便那樣,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又是國舅爺和太后的侄女,你給人扣上刺客的名頭,還把人送去大理寺的牢房,是不是有些過了?」
「扣上?」蕭景容冷笑,「不是她說的,行宮來了刺客嗎?本王沒有找到刺客,但那日行蹤鬼祟的便只有她一人,拿了繩子還收藏了刀具,她不是刺客,誰是刺客?」
齊王一噎。
隨即無奈道:「你知道本王不是那個意思,她不過是顆棋子,你便是弄死她了又如何?難道她敢攀咬國舅和太后,說這是他們指使的嗎?你也清楚,太后與國舅弄出這一番事情來,也不是想要將你如何,他們就是想藉此逼你娶了建安郡主。」
蕭景容道:「那你可知,本王最恨什麼?」
齊王便不敢說話了。
他自然是知道的,父皇的孩子中,這個弟弟是年紀最小,也最受寵愛的,既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然也多了些嬌慣,他們同為皇子的,早早便知道世上多的是不願做卻必須要做的事情,唯有蕭景容一人,最恨旁人的威脅與逼迫。
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文景帝尚在時,也逼不了他做。
先帝是他兄長,也對他頗為忌憚,更不敢隨意逼迫他,更遑論而今的國舅與太后。
蕭景容自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裡,但也絕不會叫他們以為自已多好欺負。
齊王嘆了一日氣,「本王早知是這般,只是眾臣都推本王來求情,畢竟秦若雲罪不至死,你若這般咬著不放,國舅與太后更能藉機生事,局勢對我們更不利。」
蕭景容就反問他,「本王若真把人殺了,他們要如何藉機生事?是能奪了本王攝政王的身份,還是能就地斬殺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