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把攝政王府當成了一個臨時的避風港,蕭景容於他而言只是避風港里的一棵參天大樹,颳風下雨時可以偶爾遮擋,若打雷閃電,自然還是應該避開。
建安郡主……就是睿國最大的一道閃電。
她要劈下來,沈安言自然應該馬上跑遠,沒道理還扒拉著蕭景容這棵大樹不放。
蕭景容煩躁得伸手抹了一把臉,水珠落在他臉上,卻只讓他更煩躁。
他拿起聞公公放在一旁的乾淨衣物,換上後直接離開了王府。
重風提前回來,便恰好趕上了王府的這場腥風血雨。
生怕自已再被弄去挑糞水,他趕忙去找忠祥,「主上對公子這般寵愛,怎麼竟發了這麼大的脾氣?你也沒教公子好好哄哄主上嗎?」
忠祥看向房內還在睡覺的沈安言,眉眼間也多了幾分憂愁和無奈,「這天底下,還能找到一個比公子更會哄主上開心的人嗎?」
重風一噎,索性追著第一個問題問:「那主上究竟為何發這麼大脾氣?他本就不打算娶建安郡主,便直接同公子說他不會娶不就行了,為何非要問公子該不該娶?」
重風也是個沒經過人事的純男,腦子尚未開竅,忠祥並不指望與他解釋一番他便能瞬間領會,只能微微一笑道:「閨房之樂罷了,你不懂。」
重風:……???
他就是不懂才問的啊!
沈安言一覺醒來,視線尚未清晰,便察覺到往後日子有多難熬了。
他沒想到,自已一番胡攪蠻纏的自保,竟逼得蕭景容發這麼大的脾氣……至於麼?
他也不是不知道男人想聽些什麼,可建安郡主是整個睿國唯一配得起蕭景容的女人,他不懂朝局之爭,但也知道,蕭景容真的要娶攝政王妃,那娶建安郡主的可能性便最大。
今日他順著男人的意思,撒潑打滾,央求男人不要娶她,來日,建安郡主入府當女主人了,得知此事,他還有活路?
往常男人都挺縱著他的,他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以為胡說八道一番,再好好哄一哄,男人應該很快就消氣了。
沒想到竟氣成這樣……
「忠祥……」
他帶著濃重鼻音喊了一聲,忠祥便馬上出現在簾帳外,「公子。」
沈安言見他掀開帘子,就說:「我還不想起來……」
忠祥便立馬頓住了動作,「那公子再歇息會兒。」
「你家主上呢?」
「主上……昨夜便出了王府,奴才不知去了何處。」
「……」看吧,氣性就是大。
嘆了一日氣,沈安言便道:「算了,我還是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