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兩語,就讓女孩子醍醐灌頂,明白自已錯在哪裡。
說了「謝謝」後,她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了沈安言好一會兒,在沈安言眼底逐漸浮現出疑惑時,才通紅著臉頰,小聲問道:「班長,我聽說你把所有競賽得來的獎金都捐出去了,是嗎?」
沈安言指尖重新翻轉起來的筆,又頓住了。
哦,他好像想起來了……
他八歲還是九歲那年,展現出了驚人的學習天賦,再加上有個在學術界很出名的爺爺,他的天賦和病情很快得到了上面人的關注。
為了給他治療,家裡已經窮得連年過六十的爺爺都開始四處找兼職多賺錢,後來,上面有人給他指定了專門治療的醫院,不再用他們花一分錢,爺爺輕鬆了很多。
他每次參加競賽,都會得到一大筆的獎金,每次考試也都會得到大小不一的獎學金,那些錢,都被他捐出去了。
捐給跟他一樣,被病情折磨卻無能為力的普通人……
然後呢?
沈安言聽到了喘息聲,他感覺身上汗涔涔的很難受,勉強睜開眼睛,才發現他還在那張小榻上。
還不等他完全從那個夢裡回過神來,就被男人從身後翻轉了過去,吻住了微張的薄唇。
那麼溫柔,又那麼鄭重……
讓沈安言懷疑,自已好像又陷入了另一個夢境。
隨後,他渾身無力地被安置在浴桶里,身份高貴的攝政王殿下,正在笨手笨腳地幫他一點點清理著身體。
看著面無表情,如臨大敵,再仔細一看,才發現眉眼中帶著幾分緊張和小心翼翼。
這是沈安言第一次清醒著被人放到浴桶里。
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狗男人原來還有這麼可愛的表情……
他低低地笑了出來,收穫了男人冷刀子一般的視線,但他無所畏懼,仗著方才的寵愛,還主動窩到男人懷裡,軟著聲音撒嬌喊道:「王爺……」
蕭景容不喜歡他裝腔作勢的撒嬌,卻又喜歡他這樣軟著聲音乖乖巧巧地跟自已撒嬌,原本就柔軟得一塌糊塗的心,這下子更是硬不起來了。
他把人攬在懷裡,手指梳理著沈安言沾著汗水而黏糊糊的墨發,「作甚?」
沈安言卻沒再說話。
蕭景容也沒想著要他回答什麼,就著這個姿勢,慢里斯條地給他整理頭髮,然後在人快要睡著時,把人抱了起來,給他穿衣,擦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