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忠祥牢牢守住了門日,「主上交代了,公子不能去。」
「為什麼?」
沉默了許久,忠祥本想找個借日敷衍,卻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林姑娘的屍首……有些嚇人,主上怕嚇著林大人和林公子,已經派人把屍首處理了。」
重點是「嚇人」二字。
其實沈安言也不是非要去看,他對屍體沒什麼興趣,只是總覺得相識一場,又是老鄉,總得去看看,順便去林府刷一刷存在感。
可忠祥的話一出來,沈安言便知道林鳶的屍體沒有送回林府,也沒有送去高府,興許只是隨便找了個地方放著,將此事告知林大人和高大人,這兩位中的隨便哪一位,便將屍體草草找個地方埋了。
回到房內坐下後,沈安言端起茶水,卻怎麼都喝不下去。
他忽然覺得反胃。
許久後,才又問道:「林大人和高大人,沒有再為此事吵起來吧?」
說罷,他又自嘲一笑,「算了,當我沒問。」
猜都猜得出來。
對方用心險惡,將林鳶騙出去後,又把人糟蹋致死,將屍體扔在兩個府邸的附近,目的就是要讓寺廟的乞丐發現林鳶的屍首,之後一傳十十傳百,謠言一出現,林高兩府都沒臉,便是蕭景容從中周旋,這嫌隙也去不掉。
但而今林鳶的屍首被處理乾淨了,林大人與高大人冷靜下來一想,便知道對方的惡毒心思,與其落入對方的陷阱狗咬狗,不如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一個失了女兒,一個失了兒媳婦和面子,兩人放下那點成見,又有蕭景容在旁指點,自然能生出點惺惺相惜的意味來。
忠祥知道沈安言能想明白箇中道理,便也沒再多言。
這事兒很快就翻篇了。
蕭景容每日忙著朝中事務,沈安言也每日忙著處理外面的生意,他沒要男人的鋪子和酒樓,而是自已到處跑到處打聽,自已做起了其他生意。
剛開始只是開了個胭脂鋪子,他對現代的化妝品不甚了解,但在青樓當小廝那會兒,常常幫忙跑腿去買各種胭脂,對這些玩意兒,比很多閨閣中的姑娘還要了解一些。
他不會做胭脂,但他招攬了不少會做胭脂的師傅,再加上他現代人的創新思想,倒也弄出了不少令都城世家小姐十分稀罕的胭脂水粉。
有了攝政王這層暗中的關係,他的生意一開張便火熱得很,很多人不知曉沈安言與蕭景容的關係,但暗地裡聽說這鋪子與攝政王有關係,便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門買。
一買便是一大堆,畢竟買的也不是胭脂水粉,而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