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道:「私庫里只剩幾萬兩,若是……再加上那一箱黃金,府庫也再拿一些出來,頂多也就能湊個一千萬兩。」
不等齊王說話,他又在心裡盤算著,齊王加上整個徐家,多少也能湊個兩千萬兩,剩下的兩千萬兩……可以再找其他渠道湊一湊。
實在不行,就把鋪子賣了。
齊王像是看出了他的念頭,尷尬道:「我先同你說哈,我是把整個齊王府還有徐家掏空了,填了一部分進去,實在不夠了,才同你講的……」
言下之意,這五千萬兩,都得外借。
蕭景容臉色頓時大變,他聲音冷得毫無波瀾,「填上這筆窟窿,要多少?」
齊王不太敢講,卻又不敢不講,只能拿扇子擋住臉,默默往後退了兩步,小聲道:「八千多萬兩……」
這簡直是比天大的數目還要大的數目。
十幾兩,便足夠一大家子吃喝拉撒一輩子,這年頭,米飯只能貴人吃,普通百姓家中,一文錢便能買一大塊烙餅,這塊烙餅,足夠一家子分食。
太后是算準了他們不敢把府上御賜的玩物珠寶給賣掉,但白銀也好,黃金也罷,這都不是隨隨便便都能拿到手的,便是掏空國庫,也就堪堪能拿出六千多萬兩的白銀,這八千多萬兩……是連蕭景容都不敢想的數目。
他一甩寬袖,直接走人,撂下話道:「讓徐家上下都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齊王趕忙追上去,他都哭了,「尋常米糧自然不用這個價,可是這都是私賣私買的呀,價格自然是要高一些,秦國那幫蛀蟲肯冒著誅九族的重罪私販糧食,自然是因為有白花花的銀子拿,若是同尋常價格一般,他們做什麼費那勁兒啊!」
看著蕭景容上了馬車,齊王不顧形象扒著馬車不放,又哭著喊道:「阿容!我的好弟弟!你就是我親爹啊!若換做往常便罷了,可如今雅寧正好懷上了,你也知道我盼這孩子盼了多久,我實在沒辦法了呀!你聽我說,我已經籌劃好了,今日……今日你把銀錢借我,待我過了這一關,那些被換走的糧食絲綢我定然能拿回來!到時欠你的銀錢,我雙倍奉還!」
他不是沒錢,只是聖旨已下,徐家若不能在規定期限內把朝廷需要的米糧絲綢拿回來,那便是誅九族的重罪,他到時再籌到錢也沒用了。
可是馬車已經走了。
齊王沒辦法,只能上了自已的馬車,抹著眼淚讓車夫趕緊追上去。
到了攝政王府門前,齊王追下車要同蕭景容一起進去,蕭景容卻頓住腳步攔住了他。
齊王眼淚汪汪,他知道蕭景容不會見死不救,如今回府,便是要清算府中白銀數目,可忽然被攔住,又有些沒底氣了,「作……作甚?本王不能進去嗎?」
蕭景容微抬下巴,示意不遠處的圍牆。
齊王好奇轉頭看去,啥也沒看到,又轉過頭來看蕭景容,沒理解他的意思,虛心問道:「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