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在老鴇最寵愛他的那一年便主動委身,殺人奪權!
人若不能在能掌握主動權時牢牢把權利握在手中,便只能為人魚肉,任人宰割!
沈安言燒了一整夜。
他連自已是怎麼回到王府的都不知道,但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明白,他不該再把命運掌握在他人手中。
哪怕這個人,會寵愛他一輩子。
*
蕭景容守了沈安言一晚上,他昨天忙了一整天,晚上也沒休息好,時辰一到,便又要換衣服上朝。
聞公公替他更衣時,看見他眉眼間的疲憊,十分心疼,「王爺,不妨休息半日,便是一日不上朝也沒什麼。」
反正朝上都是一幫大臣在吵架,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
還不如直接在家裡睡覺,醒了再看奏摺。
蕭景容精神不太好,聲音也更冷了,「不必。」
可他要出門前,卻還要去看一眼昏迷不醒的沈安言,眉間多了一道褶皺,聲音卻溫柔了不少,「若他醒了,便盯著他把粥和藥都喝了,備些蜜餞,他怕苦……」
忠祥趕忙應道:「是。」
「那幾個小倌兒的事……」男人頓了下,卻又道,「罷了,本王回來再同他解釋。」
「是。」
但蕭景容離開沒多久,沈安言便醒了。
忠祥高興得很,急忙召來府醫,連聞公公都一臉擔憂地在旁邊守著。
府醫把過脈,又探了沈安言額頭的溫度,確認他退燒後,便直言無事,只是身體尚弱,休息幾日便好。
聞公公便命人端來熱粥和湯藥。
那湯藥帶著一股很濃重的苦味,一入門便充斥著整個房間,按照以往,沈安言肯定會抱怨幾句,甚至會偷奸耍滑不願意喝。
聞公公和忠祥正要一唱一和哄他,卻沒想到,沈安言自已乖乖喝了粥,又一日將那些藥給悶了。
他沒要蜜餞,喝完後,便抬眸去看聞公公,「王爺何時歸來?」
聞公公也是見過世面的老人了,並未表現出驚訝,只是笑著溫聲答道:「下了朝便回來,公子身子尚未好全,不妨再睡會兒。」
沈安言卻笑了笑,「喝了藥,好多了,倒是出了一身汗,有些黏膩得很,勞公公命人替我備著熱水,我想沐浴。」
聞公公便吩咐人去備熱水。
忠祥一言未發,卻忍不住暗暗看了幾眼沈安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公子這一病,再醒來,變化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