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便不只是幾個小倌兒枉死之事,而是朝局動盪,百姓民不聊生。
更何況這種事情多了去了,每天都有人枉死,他沈安言又不是轉世的聖父,怎麼可能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就貿然去得罪太后等人?
普度眾生是菩薩的事,與他無關。
他恐懼的,只是從那幾個小倌兒身上看到了自已未來的命運。
若他不能早做籌謀,也許哪一日,那具浮在湖面上被泡得腫脹的屍首,就是他。
不,也許會更慘!
但沈安言的體貼沒讓蕭景容臉色好轉,反而眉頭鎖得更緊。
他忽然意識到……昨天晚上的那場荒唐只有他一人沉醉在其中,而沈安言,只是一塊永遠也捂不熱的石頭。
可接著,沈安言又埋臉在他懷中,悶聲說道:「我知道王爺難做……是這世道的錯,王爺也不必把這世間所有的不公都獨攬在身上,那就太委屈了。」
蕭景容也摟著他,卻又分明覺得懷中人是熱的,也時常把他弄出一身燥熱,就連說出來的話,都那麼溫柔貼心,令人心中淌過熱流。
男人沉聲道:「在其位謀其職,本王既是睿國的攝政王,聖上年幼,這江山社稷就該本王來承擔,若這世間還有不公,那便是本王做得還不夠好。」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本是亘古不變的道理,但如今世道紛亂,睿國朝局動盪,他日夜伏案操勞,卻也只能勉強維持著睿國表面上的穩定。
這不是他要的社稷,他要的……是四海昇平,是國泰民安,是百姓安居樂業,小兒不再因為飢餓而夜啼。
沈安言窩在他懷裡沉默了許久,忽然仰頭盯著他看。
男人垂眸對上他的視線,一怔,而後問道:「為何這般看著本王?」
第159章 手握重權的逍遙人 (二)
「我聽說……」
頓了頓,沈安言才又重新說道,「我初來都城時便聽說,這裡的青樓和勾欄亂得很,那些朝廷官員拿著俸祿卻無所作為,良民里的好兒女都要被拉去伺候那些混帳,最後死的死,殘的殘,是王爺以一已之力,用雷霆手段將那些官員全部下獄,又將那些齷齪之地給查封了,給那些無處可歸的可憐人安了家……」
蕭景容眸光微閃。
他沒說話,也不想拿這種小事來當做炫耀的資本,他雖是攝政王,卻也是父母官,拿著朝廷的俸祿,自然要為百姓辦事。
那些混帳仗著太后撐腰便無法無天,將都城攪得一團亂,他雷霆手段,卻也是血腥鎮壓,若非他外出都城,這些人也絕不敢這般明目張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