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男子卻又輕笑道:「賣國?公子此言差矣。」
「什麼意思?」
「公子是睿國人嗎?」
「怎麼不……」
「不過是生人到陌地做客,天下之地,皆是宴席之地,公子念舊情,可這方天地卻不念舊情,既是如此,去哪兒做客不是做客?何苦非要為難自已?」
沈安言一怔,總覺得對方話裡有話。
他心中閃過揣測,卻不敢多加懷疑,畢竟此人……不好對付。
字字句句,皆是陷阱。
見沈安言還是這般提防自已,那人也不生氣,始終微笑著,「公子也不必著急給在下答案,我是誠邀公子前往秦國做客,也是見不得公子這一身才華天賦皆埋沒於攝政王府那一方小小天地,若公子始終防備,也是人之常情,可公子,要離開,如今就是最好的時候,錯過了這個機會,便難了。」
沈安言沉默。
那人喝了一杯酒,安靜了一會兒,又接著道:「公子是個聰明人,應知自已此番已再難得寵,便是又復寵,也不過是朝不保夕,宮內一亂,攝政王殿下自身難保,他心中藏著天下,看重的是黎民與社稷,在下很是佩服他,但於公子而言,便是遲早的禍事。」
「在下不才,王府內也有一位朋友,聽說公子這段時日受了不少委屈,」看到沈安言一僵,他笑了笑,又接著說,「可公子,睿國要安定非一日之事,攝政王殿下留你在府上,為的也不過是男人需要的消遣,如今他一忙,便將你置之腦後,可見也未曾將你放在心上。」
他字字句句都說在沈安言的要害之處,「如今那位美人兒膽子小,公子失寵也沒多久,府上的下人還是帶著幾分懼怕的,時日一久,公子覺得自已還有活路嗎?公子當日走投無路,來到都城投奔,身上便背著不少人命,應當已知曉為人魚肉是什麼滋味,如今……還要重蹈覆轍?」
沈安言手中一顫,竟有些招架不住了。
那人倒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繼續道:「公子想尋一方天地得以庇護,可如今那攝政王府已經不再是公子最好的選擇,聰明人都知道棄暗投明,我既不要公子為奴為婢,也不要公子為我獻策與睿國敵對,公子這都不動心嗎?」
沈安言捏緊拳頭,「那你要我做什麼?我不信你這般好心,大老遠從秦國來,就只是為了幫我這個忙。」
「當然不是,」那人笑著說,「在下說過,公子驚才絕艷,在下仰慕已久,既然費盡心思將公子帶回秦國,自然也要公子幫些忙的,比如……」
他頓了下,才笑道:「勞公子幫忙管管生意,我要整個秦國的商人……皆以我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