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竟然生出了點愛才之心。
要是他有權有勢,這樣的美人兒,一定要收攬在麾下!
可惜他現在啥也不是。
沈安言在平安房裡守著,強壓著府醫給他把脈開藥,確定平安沒有大礙後,才敢離開。
結果一出院子沒多久,便撞上了那位玉姑娘。
身若蒲柳,纖姿婀娜,走路時端的也是娉婷秀雅之態,她今日穿著一身綠色紗裙,纖腰不及盈盈一握,腰間玉環輕微作響,與頭上輕輕搖晃的步搖互相映襯著,新月眉,丹鳳眼,櫻桃小日,膚若凝脂。
屬實是沈安言見過的女子中,最為好看,姿態最為優雅的一位。
見了沈安言,玉姑娘便微微一笑,朝著他俯身行禮,聲音悅耳如黃鶯,又帶著女子特有的嬌柔,「見過公子。」
他倆地位其實差不多,也不對,沈安言失寵了,她卻正值盛寵,見了沈安言根本不用行禮。
但她卻仍舊這般客客氣氣,嘖……入了宮,都得是碾壓皇后的存在。
輸給這樣的人,沈安言覺得自已不冤。
他淡淡「嗯」了一聲,雖然十分欣賞這位美人兒,但他們現在是對手,他也無心與對方虛與委蛇,便打算直接走人。
但美人兒卻不肯讓他走。
起身站好後,玉姑娘便道:「公子請留步,玉兒不才,初到這王府,有許多事情不懂,還請公子不吝賜教。」
沈安言只能頓步。
因為前方有幾個下人攔住了他的路。
他嘆氣,無奈道:「玉姑娘,都是苦命人,何苦互相為難?我就是個男人,王爺把我糙壞了我也生不出個崽來,更遑論我如今已經不受寵了,你要是還費盡心思為難我,就太沒意思了。」
玉姑娘怔住。
隨即,粉嫩的臉上滿是紅暈,捏緊了帕子,竟半晌不知如何回話。
這……這等羞恥浪蕩的話,尋常女子聽了都要去跳河,這人居然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出來,簡直……簡直是……
玉姑娘忍下內心的羞恥,「公子……此言何意?玉兒初入府,什麼都不懂,若是做了令公子為難之事,還請公子不要介懷。」
頓了頓,她才勉強找回一些狀態,「更何況公子也不必妄自菲薄,王爺離府前也曾親自交代過玉兒,要好生照顧公子,如此貼心,怕是離復寵之日也不遠了,公子便好生等一等,待王爺回府,自然會念起公子的好。」
旁人聽著是些恭維安慰的話,但沈安言卻明白,這便是對方不放心,覺得他還有復寵的時候,他依舊是她的威脅。
只要他還在一日,她便不能安心,要麼自請離府,要麼自尋死路,之前種種還有平安的事不過是個警告,之後……就不只是如此了。
沈安言垂眸,「那就多謝姑娘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