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風本就有職務在身,根本脫不開身,而宮內有太后虎視眈眈,他們都以為細作是衝著小皇帝來的,為了保護小皇帝,也為了照顧重傷的蕭景容不被太后國舅等人趁機下手,聞公公勢必要往宮內走。
府上留了那麼多暗衛和守衛,那些刺客卻還能輕而易舉進入王府行刺,並非是蕭景容不顧及他性命,而是蕭景容根本沒想到,這些秦國的優秀細作,竟然敢在此時暴露,就為了給沈安言演一齣戲。
一出逼得沈安言心神大亂,不得不馬上逃走的刺殺大戲!
「刺客是真的,」沈安言依舊垂著眸子,「想要殺我的人也的確是太后和國舅,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礙了建安郡主和蕭景容的婚事,但德王與建安郡主的婚事那會兒也定下來了,他們為什麼還要冒險殺我?」
只能是有人從中挑唆。
他又道:「或者說,如果刺殺那天晚上,府上沒有人和那些刺客串通,將暗衛和守衛往其他地方引,那個刺客根本進不到我所在的院子,對吧?」
但對方若真要殺他,也不會只讓一個刺客進他的院子,多來幾個……哪怕只有兩個,他那天晚上都活不成。
玉姑娘福了福身子,倒也沒否認,聲音依舊溫婉動人,卻多了幾分愧疚,「權宜之計,公子請海涵,若公子實在惱火,到了秦國,奴婢自會以命謝罪。」
沈安言總算願意抬眸看她了。
他說:「你那個時候就在附近吧?蕭景容雖然與我慪氣,但一定派了人在我身邊保護我,我沒有武功,若暗衛有心隱藏,我根本察覺不到,是你把他們都解決了。」
他又說:「但你也沒打算讓我死,對嗎?你當時就在旁邊看著,你本打算等刺客傷了我之後,再立馬出手保我一條小命,而只要我受傷了,這道疤就會一直橫亘在我與蕭景容之間,你們不需要再用其他的手段,我自已就會想法設法逃走……可你沒想到,我會殺了那個刺客。」
玉姑娘仍舊垂著眸子,恭敬站在床前,「公子聰慧。」
沈安言問道:「我當初從行宮被蕭景容帶回王府,沒多久我就因勸他娶建安郡主一事惹惱了他,他那時也是氣沖沖離開,之後沒多久忠祥也跟著一併離開,他那會兒也是在外面被人行刺了,我也因此被府中下人磋磨了許久……也是你們所為?」
「是。」
沈安言頓住了。
難怪……難怪那會兒蕭景容那般寵愛他,他還是唯一一個伺候過蕭景容的人,那些下人卻還敢這般欺負他。
原來不僅僅是因為他自已的縱容,還有旁人的故意為之。
玉姑娘垂眸說道:「當初收買下人對公子無禮,也只是想逼公子認清現實,可惜沒等我們的人接觸公子,攝政王便回來了……」
混在睿國太后的人馬里刺殺蕭景容,既是為了順利帶走沈安言,也是想要徹底把人剷除掉,沒想到蕭景容命大,居然活了下來。
不僅如此,還拖著重傷回到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