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一邊澆花一邊說道:「你家主上比齊王要了解齊王妃……」
他還沒說完,忠祥就在一旁微笑道:「公子,這話可不興說。」
「……」
沈安言便改口道:「你家主上比齊王要聰明,知道要用齊王妃來制衡建安郡主,他把建安郡主送到齊王府,太后以為他是服了軟,其實不過是被他擺了一道,齊王妃不會讓建安郡主好過,只要她在齊王府一日,便要遭受一日折磨。」
這可是殺父之仇……
也不知道國舅和國舅夫人怎麼想的。
平安接住沈安言遞過來的水壺,說道:「興許是以為齊王殿下風流,那建安郡主又美貌過人,以為她入了王府,便能取代齊王妃。」
沈安言在石桌前坐下,抖了抖衣袍,端正坐著,「天真!齊王是風流,又不是好色,他當初能為了齊王妃保住徐家滿門,親自兜下那麼大一個案子,欠咱們王府的錢至今都沒還清,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建安郡主就休棄齊王妃?」
太后和國舅怕真是窮途末路了,竟想出這種餿主意。
沈安言剛知道這事兒時也嚇了一跳,還以為蕭景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齊王納建安郡主為側妃,那樣一來……才是真的麻煩。
他又看向忠祥問道:「婚期定下了嗎?」
忠祥垂眸答道:「三日後。」
手中的茶杯頓時一抖,沈安言懷疑自已聽錯了,「什麼時候?」
「三日後。」
「……」
雖然忠祥認認真真重複了一遍,但沈安言還是懷疑自已聽錯了。
雖說……這事兒不堪了些,可建安郡主到底是國舅嫡女,皇帝的親表姐,太后的外甥女,哪怕她是要嫁給齊王為側妃,但三日後成婚……是不是太倉促了些?
平安便道:「三日後也不慢了吧,這種醜事,換別的姑娘家都要跳河自殺了,現在齊王殿下願意納她為側妃,還不得趕緊答應了啊,萬一齊王殿下反悔,她才是真的丟臉。」
若換做之前,平安一個下人,是萬萬不敢在背後這般議論一個郡主的。
但建安郡主鬧出這種醜事,對齊王來說不過風流韻事一樁,對身為女人的建安郡主來說……卻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
如今,便是身份低賤的下人都能看她笑話,若她不是郡主,沒有太后和國舅這棟靠山,日子只怕更難熬。
以這位郡主的高傲性子,能這般豁得出去,沈安言倒也佩服她。
但就算是這樣,沈安言也沒想過自已還能去參加這場婚宴。
直到蕭景容前一天晚上派人給他送來新的衣袍……
送來衣袍的下人並未說明緣由,沈安言只當對方閒得沒事做,隨便賞給他玩的,他就看了一眼,打算拿去壓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