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謙卑識禮,態度溫和又恭敬,即便這位嚴大人是太后一黨的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不給面子。
「公子是攝政王府的人,倒也不必這般客氣。」但語氣里終歸還是帶了幾分鄙夷和唾棄。
沈安言微笑著,「有點禮物,想送給嚴大人。」
嚴大人蹙眉,不知道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送自已禮物,又想送自已什麼禮物,但看到他身後的忠祥,便以為沈安言是蕭景容派來的。
只是在看到忠祥身後那幾副擔架,嚴大人心中不安,可面上不顯,沉聲道:「公子要送老夫什麼禮?」
沈安言面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了,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好似是小輩看到了十分崇敬的長輩,想要送上自已最得體的禮物,卻又唯恐對方嫌棄。
他將一隻手從袖子裡抬起,那隻原本白嫩的手,此刻卻沾滿了鮮血,嚇得嚴大人瞪大了眼睛,慌張往後退了兩步,周圍的人見狀,也都發出驚呼聲,面色驚恐連連往後退去。
「你……」
嚴大人下意識抬起一隻手,用手指顫抖指著他。
這不過是習慣性的動作,卻被沈安言抓住了那隻手,隨即,將他的手指掰開,掌心向上。
嚴大人嚇得想要把自已的手抽回來,但接著……沈安言抬起另外一隻沾滿著血的手,將藏在手心裡的東西,溫柔又鄭重地放在了嚴大人的掌心上。
他的手一撤開,嚴大人手心裡的「禮物」就露出了真面目。
一根……熱乎乎的手指頭。
嚴大人兩眼昏花,險些站不住,被身後的人急忙扶住了。
可即便如此,嚴大人卻還是嚇得渾身僵硬,竟也不敢將手心的「禮物」扔出去,只是那隻手顫抖著,被嚇得面色慘白,嘴唇哆嗦。
沈安言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垂眸說道:「我這是借花獻佛,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嚴大人可千萬不要嫌棄。」
扶著嚴大人的那位大人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顫抖著聲音問道:「這東西……你、你從何處取來的!?」
沈安言便更加不好意思了,乖巧又羞澀地小聲說道:「從嚴公子身上拿的,我見長得好看,問他要的,但是……拿下來就不好看了,我不想要了。」
然後低頭看著自已手上的血,不開心地皺了一下眉頭,掏出懷裡的帕子認真擦拭著自已的手指,埋怨道:「那麼髒,還臭。」
嚴大人一口氣沒喘上來,兩眼一翻,直接昏了。
現場一陣兵荒馬亂。
趕下來的齊王聽到那些話,愣是嚇得一動不敢動。
跟在齊王身旁的侍衛,也嚇得渾身僵硬,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低聲道:「殿……殿下,他是不是……瘋了啊?」
偏在此時,沈安言轉頭看向他們。
接著,衝著他們溫柔笑了笑,那笑容里,還有幾分純真和羞澀。
齊王覺得自已渾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住了,然後……他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震驚令他不顧顏面,猛地低頭往自已褲襠處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