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忠祥又道:「公子這幾日……的確不太對勁。」
其實他早就發現了,只是一直覺得怪異,也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在回到都城前,他與沈安言推心置腹,承諾過一定會與重風替他求情,保護他,而沈安言也接受了這個「交易」,主動服軟。
至今為止,沈安言也沒有與蕭景容再發生過衝突,即便蕭景容沒再把讓他出去管那些生意,也沒再讓他踏出過府門半步,沈安言也從未有過不滿。
至少面上從未表現過。
沈安言也曾安撫過他,說很喜歡這樣的日子,讓他不要多想。
忠祥能感覺到他那時說這些話是真心的,可……他依舊覺得沈安言心中有一股恨,在一點點蠶食著他,到了今日,便是如同爆發了一般。
齊王不懂蕭景容與沈安言之間的事,也不覺得沈安言今日這番作為,與蕭景容有什麼關係。
他剛開始還以為是那幾位公子對沈安言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讓他忍無可忍,必須當場報復,卻沒想到……不過是羞辱幾句。
他蹙眉道:「你家公子這身份,被人羞辱得還少嗎?往常他都能忍,為何卻偏偏今日忍不了?」
而後又看向蕭景容,「今日,旁人辱他,他便做出此等行徑,那往日是不是也可以一刀把你腦袋剁了,送到本王府上?!」
不怪齊王這般想。
沈安言被人羞辱,想要報仇,齊王可以理解。
就算沈安言偷偷把人殺了,齊王都可以與蕭景容一起替他瞞天過海。
可今日,沈安言是傷人的同時,還當著眾人的面炫耀挑釁!
無論他的初衷是什麼,齊王都覺得這人已經瘋了!
蕭景容在沉默許久後,才道:「此事本王自會處理妥當,你先回去……」
他話還沒說完,齊王便拍案而起,怒道:「什麼你自會處理妥當?!你打算怎麼處理?」
蕭景容看著他,「那你希望本王如何處理?」
「殺了他」這三個字,齊王對著蕭景容無法說出口。
但頓了頓,他便退而求其次道:「兩個選擇,一是你把他交給嚴大人,他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二就是你把人送出都城,在外面給他尋個宅子也好,自已殺了也罷,總之……他不能再留在你身邊!」
「不可能。」這是蕭景容的答案。
齊王雖然早就知道他不會同意,卻還是氣得不行,「那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傷人,還把人家手指頭送去嚴大人那兒,這事兒你總得給個交代!」
忠祥卻大著膽子插嘴道:「殿下,若僅論此事,公子並未做錯。」
齊王連瞬間就黑了,「你還縱著他!」
重風也道:「殿下,屬下也覺得公子這件事情並未做錯,那幾個混帳口無遮攔,膽敢在背後議論您與主上,公子不過是剁了他一根手指給他個教訓,何錯之有?背後妄議王爺,難道不是死罪嗎?按律例,抄家滅族都不為過。」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