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頭蹙得更深,「你在齊王府說過,他這幾日的確不太對勁……」
忠祥垂眸,「是。」
他也曾反覆試探,也反覆琢磨,直到現在,他都不清楚沈安言心裡壓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什麼。
蕭景容聞言,沉默了許久,才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忠祥回答問題十分謹慎,「奴才是半個月以前才察覺到公子不對勁的,但公子是什麼時候心裡壓著事的……奴才不清楚。」
頓了頓,他又道:「本也想稟報主上,可奴才試探過,公子半點情緒不肯泄露,之後還親自給主上做了吃的,奴才憂心是自已多想,便不敢多言。」
半個月以前……
蕭景容細細把將近一個月發生的事情都理了一遍。
自從回都城後,他便事務繁忙,很少能在王府內活動,回來也就是睡個覺,或在書房處理事情,跟沈安言見面的次數不算多,大部分都是在床上纏綿。
可他沒再強逼過沈安言,動作也一直挺溫柔的,沈安言也配合。
但凡這人有點不配合,蕭景容都不會再繼續下去,畢竟他也希望能好好跟這人過一輩子……
所以他想來想去,也實在想不出自已到底在哪裡得罪過沈安言。
重風見他們兩個面色都那般凝重,便忍不住說道:「公子也未必是因為主上做了什麼事情才這樣的,可能他之前就一直忍著,只是不好發作,現在時間久了,忍不住了,又被那些人羞辱,這才忍不住了……」
忠祥卻道:「公子若只是忍不住,不會在齊王府那樣做,他便是要殺人,也該選個更得體的法子。」
沈安言的性子,大家都了解。
他為了活著,能忍氣吞聲,也能諂媚圓滑,就算是一時憋不住了要發泄,也多得是法子,何必要在齊王府,當著齊王和眾人的面,做出這般挑釁的囂張模樣?
他這模樣,分明是做給蕭景容看的。
可到底是為什麼?
忠祥又看向蕭景容道:「公子若真是要殺人報復,以他的能耐,多的是法子讓我們不知道,可既然公子敢在眾目睽睽下這麼多,奴才覺得……他不只是為了做給主上看,還是要做給其他人看。」
「什麼人?」蕭景容問道。
「主上,」忠祥說道,「那位玉姑娘先是在房內見了公子一面,之後便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這說明都城內,勢必藏有秦國的勢力,這幫勢力絕不可能因為這位玉姑娘的離開而消失,都城內,一定還藏有那位玉姑娘留下的人!」
費盡心思逼迫沈安言逃出攝政王府,又怎麼可能這般輕易便收手?
她跟沈安言在房內說了什麼,沒人知道,當時暗衛怕驚動了她,便不敢靠得太近,只知她並無傷害沈安言的意思,她留給沈安言的那瓶藥丸還是天下難尋的寶貝……
既把沈安言看得這般重,照顧得這般周到,也表示……他們不會放過任何能把沈安言帶走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麼蕭景容非要把沈安言困在攝政王府,將至雅院團團圍住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