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忠祥這意思,便是還要進去了。
齊王嘆了一口氣,便道:「那你注意點兒,他若有什麼要緊事,你差人去找本王。」
「是。」
待齊王不放心地走了後,忠祥才進入書房。
蕭景容仍舊坐在桌子前,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見了忠祥進來,面上還是心事重重。
「何事?」
「是跟公子有關的事情。」
「說。」
不知是不是忠祥的錯覺,提起沈安言時,蕭景容的心事似乎更重了。
他好像……有點害怕聽到沈安言的消息。
可忠祥還是說道:「主上,公子這幾日身子好似不大好,奴才找了府醫每日替他請脈,府醫卻說公子脈象正常,可奴才瞧著公子的臉色一日比一日差,就連平安都瞧出他打拳時虛得很。」
頓了下,又道:「可公子自從回府後,吃喝都是奴才親自管著,按照府醫說的,溫補調理,再配合以藥浴治療,公子還每日吃那些藥丸,按理……公子不該如此虛弱。」
他還趁機把沈安言的房間裡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蕭景容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拳頭也捏得更緊。
但他並未說話。
忠祥只好繼續道:「這幾日,公子吃喝也正常,閒暇之餘還會吃點點心,那些點心他也時常分發給院子裡的下人,就算那些東西有問題,那伺候公子的下人和丫鬟也該一同跟著虛弱。」
他每日貼身伺候沈安言,若是沈安言身邊真有什麼能害人性命的東西,為什麼他一點事情都沒有?
本來他也懷疑是沈安言自已偷偷服毒。
可是他這幾日雖然沒試探出沈安言究竟什麼打算,卻能看得出,這人依舊想要活著,並且沒有想要自盡的打算。
「王爺……」
忠祥還想說些什麼,蕭景容卻已經起身走了出去。
他腳步匆忙,好似還帶著怒氣。
忠祥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便也只能急匆匆跟上去。
書房離至雅院不遠,可這一路走去,蕭景容卻覺得格外漫長,他腦中甚至回想起了很多他曾忽略過的細節。
為什麼沈安言身上的傷口莫名其妙全都消失不見,連在雍南王府留下的那些倒鉤刺的傷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明明御醫曾說過,再厲害的祛疤膏藥,也不可能完全把那些猙獰的傷疤完全去除掉,正如釘子扎進木頭裡,時間再久,也終歸會留下痕跡……
御醫也曾說過沈安言如今的身子虧空得很,他每日頭疼難忍,備受煎熬,但沈安言就算曾經吃過些苦頭,他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身子就虛弱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