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冒昧了。」
「這倒是沒什麼,」沈安言說,「我也挺希望自已是沈越大人的血脈。」
按德王所說,這世上若真還留著沈家嫡系血脈,只怕得是團寵。
德王雖然後來放肆,但剛開始對他的確溫柔,瞧那樣子,也是誤以為他是沈越留下的子嗣。
穆涼王……沈安言不了解,可聽德王的意思,他應當對沈越大人也挺好的,若遇著沈越大人的血脈,也該是盡力扶持,萬般寵愛的。
再說沈越大人當年的好友,那可是遍布睿國各個角落,朝中有一大半的朝臣都是沈越的好友……真有那麼一個人,得是比蕭景容還要受盡寵愛的存在啊!
羨慕。
忠祥還是有懷疑,便試探問道:「那公子晚上做夢時,為何喊著沈越大人的名字?」
「啊?我做夢喊沈越大人的名字?」沈安言自已都懵了,「我喊他名字作甚?」
「這就要問公子了。」
「……」可是公子自已也不知道啊。
想了想,沈安言就隨便找了個藉口,「可能是德王恰好與我說起沈越大人的事吧,他又忽然死在我面前,我興許是犯了夢魘,被嚇著了,便想起了他說的那些話。」
忠祥疑惑道:「德王怎麼會與公子說起沈越大人的事?」
「他許是瞧著我像沈越大人,同你一樣,誤以為我是沈越大人留下的血脈吧……不過後來他便知道我不是了。」
「為何?」
「他問我在哪兒長大的,我說是在穆涼城,他可能是覺得我若真是沈越大人的血脈,穆涼王應當不會對我不聞不問,所以便知道自已猜錯了。」
忠祥思慮卻比德王更為周全,「穆涼王與沈越大人是至交好友,若他知道公子就是沈越大人的血脈,的確不會不管不顧,可若是他不知道公子的存在呢?若是他忙於事務……」
「可他見過我。」
「什麼?」忠祥愣了。
沈安言道:「我與你家主上在穆涼王府見過,這事兒興許沒人跟你說,也可能你忘了,但那會兒我被捲入一些麻煩中,被押著去穆涼王府,見過穆涼王。」
「那……」忠祥的確意外,但他很快又穩住心神,「若那時公子面目憔悴,離得又遠,以穆涼王的性子,只怕也不會多看,便是看了也未必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