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面上帶著寒霜,眉眼間染著還未來得及褪去的狠戾,瞧著沈安言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麼卑賤的骯髒之物,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態,是攝政王還未出娘胎時便被培養出的氣勢。
仿佛下一秒,沈安言就要被拖出去亂棍打死,然後扔到亂葬崗早早了事。
可……緊接著,高貴如神祗的攝政王又熟練地撩開華服裙擺,在沈安言面前的小凳子坐下,抓著沈安言的雙腳便摁到洗腳盆里,低著頭,認認真真地給「床上玩物」洗腳。
沈安言試圖將自已的腳抽回來,卻被無情鎮壓。
攝政王眼神涼涼地抬頭掃了他一眼,他讀出了其中的含義,生怕被折磨得明天起不來給男人穿衣,晚上又被以「沒盡好伺候職責」為藉口繼續被折磨。
如此循環往復……這實在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生活。
怡紅樓里的倌兒都還有休息天呢!
沈安言無語翻白眼望天,內心吐槽,他不就是想自已洗個腳嗎,怎麼就是討價還價了?!
「你給本王安分點!不許動!」
「我沒動。」
蕭景容又一抬頭,沈安言便只能閉嘴了。
他發現這狗男人的病,是越發嚴重了。
明日溫太醫來了,他得問問對方,有沒有什麼藥是能治瘋病的。
還是很嚴重的那種。
洗完了腳,沈安言就被妥善安排躺在床上睡覺。
然後蕭景容自已去沐浴,很快就回來了。
這狗男人現在睡覺的時候倒是安分,沒再做點其他的,就只是抱著他睡。
沈安言也挺奇怪的,蕭景容這段時日是對他越發溫柔放縱,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除了生氣時嘴巴依舊不饒人,其他時候竟都比他當初剛入府那會兒更寵愛他。
難道這人真能當之前的事情都沒發生過嗎?
*
「公子這段時日,可覺得身子好些了?」溫太醫替沈安言針灸完後,又例行問了一句。
沈安言溫聲道:「好多了,托溫太醫的福,這段時日倒不似從前難受,頭疼之症有所緩和,噁心之狀也沒再出現過,也未曾咯血。」
裝好東西後,溫太醫才道:「不過是壓制罷了,公子的身子依舊虛弱,便是症狀緩解,也救不了公子的命,但公子還需照顧好自已,能多活幾日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