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艱難地笑了笑,還要再開口,卻已無力再說話。
「雍南王便好好休息,待傷勢好轉,本王便送你去齊王府上。」說罷,蕭景容便要離開。
可南玉又忽然開口道:「若是你……你當年,會怎麼……做?」
他無力說話,便是盡力,說出的話也很是小聲。
蕭景容本可以裝作聽不到,但還是頓住了腳步,背對著他道:「本王永遠都不會是你,但本王同你……也沒什麼差別。」
沈安言之前就說過,他跟南玉,同怡紅樓的老鴇都一樣。
那時他很是惱火。
現在,卻明白沈安言的意思了。
那就是他們三個人,永遠都有比沈安言更重要的東西需要在意。
老鴇更在乎利益。
南玉更在乎老王妃和雍南王府。
而他……更在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或許他們都是真心疼愛和喜歡沈安言,但在最在乎的東西面前,沈安言……不值一提。
蕭景容走到門口時,卻聽到了南玉輕聲說的話,「但唯有你,能護他周全。」
蕭景容只是頓了一下,並未回話。
他護不了沈安言,即便他曾經自負地以為,沈安言只有待在自已身邊才是最安全,可他還是讓沈安言遍體鱗傷。
*
南玉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已身上,太后一黨即便有心要拿這事兒彈劾蕭景容,卻也無用。
即便誰都清楚,南玉不可能專門去一趟攝政王府就為了自殺,可他非要這麼說,旁人能有什麼法子?
待傷勢好轉一些,蕭景容就把他送去了齊王府上休養。
休養了三個多月,南玉傷勢恢復大半。
他出城回封地的時候,沈安言就站在城牆上目送他離開。
忠祥寸步不離守在他身側。
自從捅了南玉一刀,沈安言倒是願意吃飯喝藥,身子也好轉了一些,可到底還是虛弱。
忠祥拿上披風給他披上,輕聲道:「公子,這裡風大……我們回去吧?」
沈安言「嗯」了一聲,在忠祥的護送下,轉身下了城牆。
南玉身體不適,只能坐在馬車內,忽然掀開車簾,探頭望了一眼城牆。
身旁伺候的小廝高興道:「王爺,王府來信,說是側妃也快要生了,聽說肚子大得很,大夫說可能是雙胎,若是生個一兒一女,咱們王府就更熱鬧了。」
「嗯。」
「王妃在信中說,大公子如今吃奶可凶著呢,三個月不見,大了不少,奶娘還說聽到過大公子喊父王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