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問道:「這藥膏是老先生做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他,尋常人家最多也就喚他一聲「大夫」,老頭兒頓時覺得挺稀罕。
他揣著手道:「是我做的,為了報復我那紅杏出牆臭不要臉的婆娘,所以這東西沒有解藥。」
隨即又道:「不過這玩意兒沒那麼快要人命啊,起初的幾年都是好好的,察覺不出異常,唯有女子不能生育這一個壞處,過了些年頭,興許身體會一點點變差,怎麼也能撐個七八年吧,你這用了……不到兩三年吧?」
沈安言道:「我用了一整瓶,之前也受過傷中過毒。」
老頭兒:「……哦,那難怪了。」
然後他又說:「但這玩意兒真沒解藥,它實質上也不算是毒藥,不會即刻要人命,只是會讓你的身體一點點變差,最後逐漸死亡,要你命的其實也不是那瓶藥膏,而是你身體太差了,就算沒有那藥膏,也差不多該備棺材了。」
這話聽得袁墨十分生氣,怒道:「你怎麼說話的?!」
沈安言側眸道:「袁墨,不可無禮。」
袁墨偏頭,看起來非常生氣,他就是不樂意聽到旁人這麼說沈安言。
哪怕是實話都不行!
老頭兒這張嘴的確是討人嫌,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罵,故而也沒生氣,只是笑著對袁墨說道:「別生氣嘛,小老頭兒也是好久沒見到身體這麼弱還能活到現在的人了,一時間有些稀罕,若是說了好不好聽的話,郎君請見諒。」
袁墨「哼」了一聲,眼神冷冽,帶著警告。
要是這老頭兒再敢胡言亂語說些咒沈安言的話,他就不客氣了!
老頭兒瞧著袁墨,似乎覺得挺有意思的,嘿嘿笑了笑,依舊揣著手說:「真有意思,可好久沒人敢這麼跟老頭兒我說話了。」
袁墨就偏頭看向其他地方,懶得理這個神經病。
沈安言則溫聲問道:「敢問老先生,如何稱呼?」
老頭兒便無所謂地擺擺手道:「跟你一樣,隨意。」
沈安言就笑了,「那我這身子,還有得救嗎?」
「嘿,」老頭兒就開心道,「你算是問到點子上了!若是換做旁人,可能就是讓你收拾收拾,等死,既是老頭兒我嘛,那肯定是還有一線生機的!」
聽到此話,袁墨才願意繼續理他,急忙問道:「那該怎麼做?」
「藥浴,針灸。」
第251章 楊家姑娘(五)
老頭兒寫了一張方子遞給袁墨,「拿去,把這些東西按量抓回來,給我準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