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噁心,又覺得胸悶,像是被扔到岸上的魚,難以呼吸,極度渴望得到解脫。
接著,一股清香傳來,他嘴巴被灌進什麼東西,身體稍微好受了些,可沒等他喘上一口氣,他就覺得更難受了。
這不是痛,也不是傷,而是一種他無法形容的難受。
絕望又無助……
他就在這樣令人崩潰的難受中暈了又醒,醒了又暈,但每一次都是閉著眼睛清醒的,無法開口說話,也無法睜開眼睛看一看。
能聽到身旁有人在小聲說話,也知道他們在來回走動,還能察覺到身體被扎了一針又一針,甚至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浴桶里的藥味更濃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煎熬。
沈安言感覺過去了幾天幾夜。
但是他被安置在床上時,勉強睜開了眼睛,卻發現燭火還在跳動,楊婉玉身上還穿著那身夜行衣,劉老頭兒也穿著那身灰撲撲全是布丁的短裳。
只是看了他們一眼,沈安言又被迫閉上了眼睛,然後承受著身體越來越明顯的痛感……直至徹底昏睡過去。
不過令沈安言意外的是,他第二天醒來時,楊婉玉居然還在。
而且還換了一身衣裙。
見他睜開眼睛,楊婉玉便笑著道:「醒了?還痛嗎?」
本來就是被痛醒的,就算此刻還迷糊著,沈安言也做不到堅強說謊,痛苦地「嗯」了一聲,臉也是皺著的。
楊婉玉便拿了一顆藥丸遞到他嘴邊,「張嘴。」
沈安言就乖巧地張了嘴巴。
藥丸進了嘴裡,再次被融化,漸漸的,身體的痛感就減少了一些,雖然還是有些不好受,但完全在他能承受的範圍內。
約莫……跟男朋友用小拳拳錘著女朋友的胸口差不多吧。
待有了些力氣,他便坐了起來,楊婉玉就拿被子給他墊在身後。
他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個晚上。」
「……哦。」他以為過去幾天幾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