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寒冬派使團出發,的確不合適,也過於苛責,畢竟使團里還有要聯姻的公主。
「秦懌什麼都沒說嗎?」
「端王……似乎提出過異議,但翼王帶著朝中數位大臣一直反對聯盟之事,秦皇不願拖延,便駁回了,還令端王屆時在睿國久住,直至公主完婚。」
蕭景容眼裡便多了幾分沉思,右手捏著茶杯,食指卻在茶口敲擊輕點。
若是秦國使團三月後出發,臨近年關才至,到時必定要一同守歲過年,新春至,還要一同慶賀,可趁機提出聯姻,雙方早就心知肚明的事,不過走個形式而已。
只是遴選駙馬也需要時間。
聯姻的公主必定是宗室之女,此次聯姻結盟事關重大,駙馬人選也馬虎不得,他這邊要篩選,秦國那邊自然也得篩選,只是時間湊得太緊,難免會撞上春獵……
又這般耽擱,等到成婚之時,最少也得大半年。
若是有什麼意外,一兩年的也不稀奇。
旁人便罷了,秦懌……蕭景容卻是不放心的。
重風道:「若主上不放心,屬下便讓潛伏在秦國的暗衛動手,只要端王受傷,必定無法帶領使團過來。」
蕭景容道:「不,聯姻之事由秦懌負責是最好的,他與本王曾在戰場一同廝殺,情誼也比旁人要多幾分,況且我們都覺得西域建國十分蹊蹺,換了旁人,恐怕不會樂意聯姻之事成。」
他擔憂的,只是秦懌太聰明了,這個人心機深沉,當盟友時可靠,將來當了對手卻是防不勝防。
讓他在睿國晃悠個一兩年,只怕會留下不少禍患。
「罷了,」蕭景容又說道,「眼下聯姻之事最重要,西域已成龐然大物,他們打仗的手法很是詭異,只怕三年五載內也未必能將其遣散,旁的事,往後再操心。」
秦懌也是個聰明人,不會在這種時候鬧出別的事端。
「是。」
見重風還沒退下,蕭景容又問:「還有旁的事情?」
重風猶豫著說道:「有……」
可他卻沒有直接開口說事。
蕭景容便蹙眉道:「什麼事?值得這般吞吞吐吐的……」
「是……」又猶豫了一下,重風才道,「是雍南王府的事情。」
「他又怎麼了?」蕭景容眼底帶著幾分不耐煩。
自從沈安言去了秦國,南玉便三番四次來都城找他麻煩,認定是他把沈安言藏了起來,最後又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認為他把沈安言給殺了。
蕭景容懶得跟他糾纏,這人就開始給他搞事。
當初各處封地的閒王一同舉兵造反,這小子就給他惹了不少麻煩,若非穆涼王的嫡孫女忽然瞧上他,一哭二鬧三上吊非要嫁給他,逼得穆涼王不得不出面求情,蕭景容早要了他狗命。
但自從被收了兵權後,南玉便安分了不少,有穆涼王幫忙盯著,蕭景容也就當這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