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保證自已的安全,必須有個人給他充當護身符,而沈安言是蕭景容的心頭肉,他若是能跟著秦懌一起去睿國,蕭景容不僅會看在當初的交易上感激他,也會因為沈安言就在他身邊而保護他。
就算蕭景容對沈安言沒興趣了,沈安言畢竟是天機閣的閣主,天機閣的人也不會看著自已的主子冒險,必定會盡心盡力保護。
只要沈安言跟著去,秦懌就是絕對安全的。
這麼明顯的原因,楊婉玉之前居然沒想到,她眼眶氣得泛紅,那是對自已的怨恨和自責。
她說:「那你之前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
沈安言嘆氣道:「我於秦懌只是謀土,只是工具,他敬我尊我,但我並不是他束之高閣的寶貝,若需要到我,自然會把我亮出來,這點他沒做錯,更何況他不是拿我當靶子,只是把我當護身符用……」
「可是他知道你身體不好!」
「婉婉……」沈安言無奈道,「他不是你,你不能要求他和你一樣把我看得很重要,我身體不好,歸根結底跟他有什麼關係?選擇這條路的人是我,願意輔佐他的人是我,更何況你我都清楚,我輔佐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你當上皇后……」
楊婉玉打斷他的話,「可我要當皇后,是為了要保護你們!若是我孑然一身,只為了自已,我跑去當個尼姑雲遊四海,誰還會阻我礙我?!」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所以,我之前慶幸你沒想到這一點,現在卻反悔了……總該讓你明白,秦懌再愛你,他也有自已必須要做的事情,而你可以信任他,崇拜他,卻不能愛上他,你們之間必須有一條線,是絕對不能越過的。」
「我知道……」她也沒有愛上秦懌,只是……多少放了點期待在那男人身上。
「但是,當你要求他愛你所愛,痛你所痛的時候,你就越過了那條線,」沈安言沉聲道,「婉婉,一旦你開始因為他所做的事情達不到你預期的時候,你開始因為他的選擇和決定而難過失望的時候,就證明你已經開始依賴他,這是個不好的現象。」
楊婉玉呆了好一會兒,才道:「要說我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我沒有那麼好的演技,能對著一個完全沒感覺的男人親熱,我也不願意自已把餘生都放在一個毫無感情的男人身上……我生氣失望,是因為這些天他一直把我當成一個小丑,他看我急得團團轉,卻什麼都沒跟我講。」
秦懌其實可以跟她說清楚的,他有不得不帶沈安言一起去睿國的理由,再加上沈安言自已也堅持要去,她難道還會像個潑婦一樣死纏爛打不同意嗎?
楊婉玉坐直了身體,拍了拍自已的臉頰,然後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對他確實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縱然我做不到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可他當年為了幫我保護你,而選擇放棄繼承皇位,把一切都獻給還是太子的皇上,我不能不感動……」
她知道秦懌當時也有自已的考慮。
但他當時若不顧沈安言和楊婉玉的死活,堅持要跟太子翼王對抗到底,就算結果慘烈,說不定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就是他了。
秦懌愛她是有所目的,她嫁給秦懌也帶著利用,但如今看來……終究是秦懌比她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