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就沉聲道:「我沒打算長命百歲,我這樣就挺好的,你可別為了我搞一些歪門邪道。」
頓了頓,他又說:「像那種以命續命,或者喝人血什麼的……就算是拿罪犯給我續命,我也不要。」
那太噁心了。
無論是什麼人,是不是自願,他都不需要。
他不想再頂著任何人的性命活下去。
楊婉玉嘆氣道:「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啊?我看起來,像是那麼殘忍的人嗎?」
「你不像,你也不是,但我害怕。」沈安言說,「如果你真的找到了這樣的法子,如果有人求著你,非要願意把命給我呢?」
他繼任天機閣這五年來,殺了很多人,卻也救了很多人,臣服他的,願意為他的付出性命的,數不勝數。
那些人可以不把自已的命當命,可他卻不想用這種方式活著。
更何況,他還不一定就要死了呢,頂多是未來活得虛弱一點。
「我不會,」楊婉玉說,「造出這種救人的法子,我恐怕就要遺臭萬年了。」
人各有命,她雖然也希望沈安言能活得久一點,活得健康一點,但她不會為了這個目的就去傷害任何人。
無論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自願還是不自願。
頓了頓,楊婉玉又道:「對了,你小心點,那個叫高成的……好像注意到你了。」
沈安言「嗯」了一聲。
高成心思細膩,雖說秦睿兩國聯盟是大勢所趨,就目前來說是好事,但不信任和反對的人也有很多,兩國之前一直處於敵對狀態,誰能一下子就完全相信一個敵人?
高成懷疑他,也只是因為他一直縮在馬車上,被保護得比公主還好,覺得不對勁罷了。
他說:「秦懌能應付的。」
只是,等到了王都城門前,就不一定了。*
秦國使團忙著趕路,睿國都城這邊也在忙著迎接。
在城門迎接使團這種事情,不算小事,卻也不是難事,需要的只是一個排場和面子。
蕭景容原本是打算安排給齊王的。
可齊王卻找上門來,委婉表示了拒絕。
書房裡。
蕭景容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齊王湊近他道:「你知道這次的秦國使團里,端王秦懌的謀土也跟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