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大概是覺得……只要把沈安言留在攝政王府,蕭景容就不會離開了。
沈安言沉思的時候,楊婉玉想了想,還是有些不理解,「可是這小皇帝怎麼敢這麼囂張呢?若是那個避開蠱蟲的法子有問題,秦懌真的出事了……」
沈安言回過神,接上她的話,「如果秦懌真的出了問題,對小皇帝來說就再好不過了,害死秦懌的可是西域的使臣,這只會讓皇上更加憤怒,他現在還不是翼王的對手,需要秦懌幫忙壓制。」
「更何況秦懌好歹是個王爺,他無緣無故喪命,小皇帝再表示哀痛,殺了西域的使者投誠,秦睿兩國合作便會更加堅固,秦國也必定跟西域不共戴天,真的打仗,勢必沖在最前頭。」
如果秦懌沒能活著離開皇宮,這些真相不會有人知道。
即便知道了,秦皇難道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了秦懌跟小皇帝和蕭景容鬧翻嗎?
現在秦懌活著走出了睿國皇宮,小皇帝讓那個小太監把真相告知他,無非是為了威脅,眼下西域這般囂張,又強大,秦懌再怎麼生氣,也不會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因為這種事情而耽誤兩個聯盟。
相反……睿國有了抑制蠱蟲的方法,別說秦懌沒事,就算秦懌有事,他也會為了得到這個方法而不計前嫌。
頓了頓,沈安言又問楊婉玉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楊婉玉說:「那蠱蟲雖然沒進到他身體裡,但還是會有些影響的,只是不傷及性命。至於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說了,我給他把脈也沒發現什麼,只能等之後再看看……」
本來秦懌還擔心沈安言,畢竟他是渾渾噩噩回來後才發現自已沒把沈安言帶回來,是楊婉玉看他一直強撐著,怕他撐不住,才擅自做主給他下了迷藥,讓他好好睡一覺。
「是該讓他好好休息會兒……」沈安言嘆氣道。
換做是他,也未必比秦懌表現得更好。
說不定在宮裡暈倒之後要等到第二天才醒過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楊婉玉才說:「那你現在打算如何?答應小皇帝的要求嗎?」
沈安言看向她道:「你覺得我應該答應嗎?」
楊婉玉猶豫了一下,說:「如果只是讓你住進攝政王府,我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以你如今的本事,攝政王府已經困不住你,你想住就住,不想住隨時可以離開……我只擔心他會讓你住進皇宮。」
沈安言笑了笑,「讓我住進皇宮做什麼?」
「威脅我啊……」楊婉玉說道。
頓了頓,她又嘆氣,「我覺得我們兩個以前做事還是太自我了,或者我們嘴上不承認,但其實心裡總會有些僥倖心理,覺得自已是穿越來的,只要有一定的背景,就能無所畏懼。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沈安言點點頭,但目光有些呆,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聽楊婉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