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話呀!」
忠祥只好嘆氣說道:「公子對我還是好的,只是……太客氣了。」
他看著重風道:「你知道嗎?公子如今待我們就如同陌生人一般,禮貌溫柔,又謙遜有禮,可他待紅袖姑娘和雲松的時候,卻是嚴厲又自在的,他對紅袖姑娘很是看重,對雲松也十分縱容,看到我時……卻總是帶著小心又謹慎。」
就像是在應付曾經的恩人。
忠祥又說道:「我覺得公子是不大希望我在他身邊伺候的,也可能是因為主上的緣故,我若是出現,總會讓公子覺得我是在監視他。」
說著,他眼底現出黯然。
畢竟他曾經就是蕭景容派去監視沈安言的。
只是,沈安言即便再厭惡他,礙於曾經的情分,也總不好對他太無情。
重風很少在沈安言面前出現,他多數時間都是在外面替蕭景容辦事,便是春獵跟來,也是要維護秩序,保衛皇上安全,更沒什麼機會出現在沈安言面前了。
他不清楚是忠祥想多了,還是沈安言的確如此想的,便安慰忠祥道:「你也不用多想,或許公子只是在秦國待得太久了,回來之後一時不習慣呢?」
而後又道:「公子的性情你我都知,他若是真不喜你,又怎麼會留你在身邊伺候?如今這般……想來也是因為雲松,聽說他為公子出生入死,好幾次救了公子性命,如今他姐弟二人又都在公子身邊做事,公子看重他們也是應該的。」
忠祥點點頭,眼底的焦慮和忐忑卻總是無法散去。
重風拍了拍他的肩膀,「更何況,你與公子還有血緣關係,雖說離得遠了些,卻也是親人,若是公子知道的話,自然會對你不一樣……」
忠祥卻搖頭道:「可我不想如此。」
「你若不想那便罷了,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公子看重誰喜歡誰,你與他的關係總是不一樣的,你也不必想那麼多。」
忠祥看著他,笑了笑,「好。」
「走啦,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重風拉著他往另一邊走,「如今公子身邊多些能人勇土照顧是好事,這樣便是有人再欺負他,也不用擔心了。」
「……嗯。」
而被紅袖推著前往樹林的沈安言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紅袖便趕忙停下,低聲道:「公子,可是身子不適?」
沈安言擺擺手,另一隻拿著帕子捂住唇鼻,悶聲道:「沒事,只是忽然鼻子有些癢,約莫是這裡飛毛太多了。」
「那……還要繼續往前嗎?」
「嗯,走吧。」
「是。」
紅袖又推著他往前走了許久。
最後,找到了一處河水,河邊邊有個穿著紅色外衣的女子背對著他們。
紅袖便推著沈安言往前,距離那姑娘還有幾步遠的時候,沈安言抬手,紅袖便頓住了動作,而後轉身離開了。
這時候,正在神遊發呆的姑娘才回過神來,轉身看向沈安言。
正是之前與她在別的帳篷面前對視的那個紅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