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的雙手不自覺捏緊,那股噁心感強烈地湧上來,令他頭暈腦脹,也很想……殺人。
他忽然很厭惡這個時代!
也很厭惡那些人自私自利的嘴臉!
可他同樣也厭惡自已的無能為力。
這世上最悲哀的,就是明明自已都過得不盡如人意,卻又偏偏見不得這人間疾苦,空有一副菩薩心腸,卻又沒有拯救世間滄桑的能力。
沈安言沒有菩薩心腸,可每看一眼這世間的骯髒,他都會產生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因為不管是看熱鬧還是看悲劇,人都無法去篤定,這樣的事情不會輪到自已……
三日後,駙馬帶著公主回來了。
因為情況特殊,所以在場的只有蕭景容和沈安言他們幾人,公主是被駙馬從車上抱著下來的,即便身上被包裹得嚴實,但就她被抱著下馬車這一點,在場的人都知道……公主此刻身體不便。
可奇怪的是,公主雙手攬著駙馬的脖子,將臉埋在駙馬的懷中,暴露在外的一隻耳朵卻是通紅和嬌羞的。
直到駙馬從公主的房間裡出來,站在庭院前,坦誠公主的確失了清白,但卻是他自已在救下公主後情不自禁所為。
這一下,連沈安言都震驚到久久無法言語。
蕭景容並沒有說什麼,反倒像是鬆了一口氣,讓人送駙馬回去休息後,也把公主留在了這個莊園內照顧。
秦懌留下的心腹使臣也在,一聽見駙馬說的話,他便明白是什麼意思。
習慣性陰沉冷漠的臉上多了一絲動容,朝著蕭景容行了一個恭敬的禮,只留下了幾個照顧公主的貼身侍婢,便離開了。
公主的確失了清白,但究竟是何人所為,恐怕只有那些人心裡清楚。
駙馬沒有把真相說出來,或許是為了兩國聯盟,或許是為了讓自已臉面好看些,但不管怎麼說,這事兒已經發生,而且也確實是他們秦國沒有把公主照顧好,若非翼王的那些人阻攔,蕭景容的人早就把公主救下的。
他們不知道蕭景容把公主留在莊園,是想繼續保護她直到完婚,還是想找個藉口殺了她以保全大家的臉面,但使臣都不在乎了。
只要兩國的聯盟沒有破滅就好。
這便是人性。
也是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殘酷和冷漠。
蕭景容也沒心思跟秦國的使臣多作解釋,只是等閒雜人等走得差不多後,才看向沈安言道:「本王會派人好好照顧公主,儘快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