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玉朝著沈管事使了個眼神,沈管事便找了個藉口把方正送出去。
而方正也知道自已不適宜繼續留在這兒,也有了要離開的打算,便順勢走人。
大門一關上,楊婉玉便對沈管事道:「無論什麼人來找,都說公子受傷了,此刻正昏迷不醒,就算是皇上召見,也是這樣回復,除非攝政王親自來見。」
沈管事看向沈安言,見他沒反對,便垂眸道:「是。」
然後沈安言就被楊婉玉推著輪椅帶回了書房。
門一關上,紅袖和雲松都齊刷刷跪在地上,沈安言仍舊坐在輪椅上,還玩著他的玉佩穗子,垂著頭都不敢說話。
楊婉玉坐了起來,倒了一杯茶水喝,覺得自已稍微冷靜了些,可一開口,還是覺得胸口被氣得發疼。
「我就是出城外研究了一趟那些蠱蟲,你就給我惹出這大的麻煩!沈安言,你是覺得自已有九條命是嗎?!」
沈安言把頭垂得更低,玩那個穗子更加起勁,好像那個穗子是個難得一見的玩具。
雲松見不得沈安言被罵,張了張嘴,似乎要辯解些什麼。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楊婉玉便立馬轉頭看過去,瞪著他道:「你給我閉嘴!」
雲松立馬委屈地閉上嘴巴,也垂著腦袋,一臉蔫蔫的模樣。
楊婉玉見沈安言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便把火力對準了紅袖和雲松,冷聲道:「按理,你們的主子是阿言,我是沒那個資格懲罰和教訓你們的!但你們出身於天機閣,天機閣為我所創,你們公子也是由我管著的,今日我便多事管一管你們!」
她一想到沈安言做的那些事情,就覺得渾身都是火,氣得只能拍桌子。
一掌下去,桌子都裂了個縫。
這還是楊婉玉第一次這麼生氣,紅袖和雲松都下意識把腦袋垂得更低。
不是因為楊婉玉,而是因為他們也知道自已這次做的不夠好。
楊婉玉怒道:「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萬事皆以你們主子的安危為先!這裡是睿國,不是秦國!你們知不知道,阿言以後是要一直住在這裡的?!今日你們大張旗鼓得罪了這些朝臣,還明目張胆地羞辱,來日這些朝臣會放過你們嗎?!」
這話聽著是在罵紅袖和雲松,其實就是在指桑罵槐。
沈安言只好小聲說道:「我只是跟他們開個玩笑,而且是他們先欺負的我……」
楊婉玉拍桌而起,那桌子在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也應聲而裂,「你還有臉說!?那三個人渣欺負你,你殺了就殺了,可你明知道這兩個官員是要來找你算帳的,為什麼還要讓他們進門?!」
「如果他們帶來的殺手就是比紅袖和雲松厲害呢?!如果他們身上攜帶著毒藥呢?!如果他們就是被刺激到,非要跟你同歸於盡呢?!沈安言,你殺的那三個渣滓中,就有兩個是嫡子!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們在家中就是備受寵愛,萬一那位歐陽大人和程大人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要你償命,你怎麼辦?!」
「西域如今還在虎視眈眈,關於蠱蟲的知識我們也了解不多,一旦我回了秦國,你獨自留在這裡,那便是孤立無援,你這般行事,讓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