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沈安言面上的表情更為譏諷,「我看起來那麼犯賤,會對一個曾羞辱和傷害過我的人心動?」
「可是喜歡一個人怎麼能是自已控制得住的呢?很多時候,我們的心動只是在一剎那,也許他傷害和辱罵你的時候,你是恨他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會發現他並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壞人,他高傲的性子和睥睨天下的冷漠也並不只是針對你,他天生就是這樣的人,可他也總是有優點的,你難道就不曾為他的某句話和做的某件事情而心動怔愣過嗎?」
「……沒有。」
楊婉玉:……
她說:「你騙我就算了,騙自已就沒意思了,你要是心裡對蕭景容半點欣賞都沒有,蠱蟲也無法在你的體內存留。」
頓了頓,「蠱蟲是活物,但它本質上來說只是寄生蟲,它們的思維也跟動物是差不多了,只要你心裡是有一點好感的,哪怕那點好感很微妙,它都可以認定你是喜歡和在乎對方,更何況……」
見楊婉玉的眼神越發微妙,沈安言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忽然就不是很想聽她接下來說的話。
只是楊婉玉還是很快開口道:「更何況,你要是真的對他半點意思都沒有,真的一直在為了他曾經的所作所為而怨恨或者耿耿於懷,幹嘛不藉此機會折磨他,好報復他?」
「……」
「不是心疼了吧?」這話就有些陰陽怪氣了。
「……我只是覺得這是我的事情,沒必要牽扯其他人,更何況我雖然不愛他,卻也不恨他,與他只想當陌路人。」
「喲,你被雙生蠱折磨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去找陌路人幫自已啊?還跟陌路人在同一張床上折騰了一晚上……」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沈安言耳垂都紅了,惱羞成怒道。
楊婉玉:「你自已說的話都站不住腳,隨便兩句反駁就讓你潰不成軍,在這兒跟我惱羞成怒有什麼用?再說了,你就算說服了我又有什麼用?我師父研究了大半生的蠱蟲,也半點沒窺見這東西的真面目,我和師兄強強聯手,如今也只是搞懂了這雙生蠱的真正作用,至於其他的,確實無能為力。」
否則,她又何必浪費口水在這勸沈安言接受命運。
嘆了一口氣,她又道:「而且,我跟師兄一直覺得,雄蠱在你體內早就認主了,否則為何這麼多年,你對男人女人都沒感覺呢?可是自從你回到睿國,體內的氣息就頻頻暴動,出事了第一反應也是去找蕭景容,蕭景容也確實幫到了你……你不想連累他也好,不想再跟他有牽扯好,如今,你們就是這麼狗血地又牽扯到一塊兒了。」
「早就認主了……」沈安言重複呢喃著這句話,腦子好像有什麼真相要冒出來,可是卻又隔著層層雲霧,什麼都看不到。
楊婉玉又道:「我肯定是希望你能好好活著的,如今你已經這樣了,不如就先認命,不過你放心,我還是會跟師兄繼續研究,若是真有解開蠱蟲的方法,定然不會瞞著你的。」
既然沈安言這麼抗拒跟蕭景容牽扯到一塊兒,她也不敢大意,生怕沈安言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