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秦懌派來的人早就到了都城,但蕭景容一日沒恢復,我就一日不能離開……」
沈安言輕聲道:「沒事,禍害留千年,蕭景容昨晚沒死,現在想死也難了,只要他能活下來,你遲早能回到秦國。」
而後眸子微眯,「這裡的消息必定會傳回秦國,你若回去,得提防著點兒。」
楊婉玉垂眸,「秦懌短時間內不敢對我怎麼樣,但將來我有了孩子就不一定了……」
為君者,最忌憚的就是皇子有一位實力雄厚卻又不好操控的母妃,尤其她還是皇后。
所以,如果她猜得沒錯,等回了秦國,秦懌未必敢讓她登基為後。
一定會試圖拖延,先冊立她為妃子,美名其曰為她著想,之後……只要他坐穩帝位,自然多的是法子不冊立她為皇后。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
她說:「論權勢,我比不了秦懌,論智謀和算計,我們兩個也抵不住蕭景容和秦懌的強強聯手,但若是一對一單打獨鬥,我還是有點勝算的……」
沈安言在睿國牽制蕭景容,威懾秦懌,楊婉玉就回去爭奪皇后的位置,一旦她誕下皇子,秦懌的性命便可有可無。
他若顧念舊情,楊婉玉便耐心等著太子長大,他若不仁不義,那楊婉玉也只能心狠手辣了。
沈安言托著下巴,忽然笑了笑,「你說,美人計和苦肉計……哪個更厲害呢?」
玩計謀是吧,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
大家一起慢慢玩。
*
沈安言換了一身衣服出現的時候,院子的紅袖和雲松都怔愣了。
月牙色的曳地寬袖長袍,外罩著一件淺綠色的外衣,墨發用白玉竹節簪子束了一半,手裡捏著那把很久沒拿出來的小扇子,眼尾還是泛紅的,可嘴角卻帶著笑,跟楊婉玉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
雲松第一時間回過神來,趕忙衝上前,「公子!」
沈安言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憔悴,拿著小扇子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柔聲笑道:「怎麼臉色這般難看?可是昨晚沒回去休息?」
雲松摸了摸自已的額頭,忽然覺得今天的公子……好好聞啊!
真想抱著吸一口!
他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沒說話。
紅袖和沈管事也上前,但不等他們說話,沈安言便看著他們說道:「備馬車,去一趟攝政王府。」
這話一出來,除了楊婉玉,在場之人臉色都變了!
雲松更是趕緊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直接飛過去,著急道:「公子去攝政王府做什麼?」
沈安言笑著說:「去看看。」
幾人面面相覷,竟然不知說些什麼好。
去……去看看?
看什麼?